邢忠夫妇跟着王善保家进了东面的油黑大门,安排一间客房。 待王善保家的离开,邢忠踌躇满志道:“这回咱们可等着享清福吧!” 邢妻一脸不解道:“我瞧着小姑子没跟你说什么啊!” 邢忠一脸不屑道:“这还要人说?我也是在外头经历过的,这点门道还能看不出来?” 邢妻一脸茫然道:“看出什么了?” “你没见老太太身边那个宝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咱们闺女吗?多半妹妹所说天大的好事,就应在这上头了!” 邢妻一脸的难以置信,沙哑着道:“这……那……人家能看上咱们家岫烟?我瞅着那屋里的姑娘都不比咱家丫头差啊!” 邢忠不容置疑道:“怎么就看不上了?你没见咱们家岫烟穿了妹妹置办的衣裳,看着比她们那些个公候家的小姐差了?” “我只是怕高攀不上人家!” “呸!”邢忠啐道:“妇人之见!那宝玉毕竟是二房的,我妹夫那是大房,你也不瞅瞅这国公府的爵位是谁袭的!” ………… 赖尚荣并不知道邢岫烟进京,放衙回到家,就见鸳鸯等在堂屋。 “大爷快随我去吧!老太太在园子里设宴,正等着您呢!” “稍等!我先换身衣裳!也不必去叫晴雯她们,你来伺候爷更衣吧!” 说着轻搂鸳鸯的纤腰,将人拢进屋内。 待褪去官服,赖尚荣固态萌发,便开始肆意把玩起了鸳鸯。 鸳鸯嗔怪道:“爷!~老太太还等着呢!大太太的侄女儿今儿进京了,您好事将近,过阵子奴婢应该就能过来了!” “哦?” 赖尚荣疑惑一声,手上的动作不自觉也慢了下来。 鸳鸯并不知道贾赦将迎春许给自己,当初大房、二房同时提议,贾母说要见了邢岫烟再说。 如今邢岫烟进京,赖尚荣的婚事,自然也要见分晓了。 当初模棱两可,说要见过邢岫烟再定,实则是打着娶宝钗,纳邢岫烟的主意。 如今宝钗那头泡汤了,迎春和邢岫烟毕竟是表姐妹,也不知贾赦夫妇脸皮够不够厚,肯不肯让自己双收。 鸳鸯反正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这会子正事要紧,也不必急着亵玩。 于是专心做起了衣架子,换了一身便装,随着鸳鸯进了大观园。 今儿这顿饭打的是为邢岫烟洗尘的名头,实则是贾母、邢夫人让赖尚荣相看。 故而,王夫人推辞身体不适,她们也没放在心上,甚至邢夫人还乐见其成。 延席设在暖香坞,毗邻稻香村,算是兼顾了众姐妹的居所。 只是大观园内还没有小厨房,送菜的丫鬟婆子须得多走几步,好在三月天气渐暖,饭菜上来倒也不会太凉。 赖尚荣到暖香坞内,先想贾母、邢夫人见了礼。 邢夫人便笑着起身,拉着邢岫烟走到赖尚荣近前,笑盈盈道:“岫烟,这是你赖家哥哥,与咱们都是一家人,他比你大不了两岁,往后你们多亲近亲近。” 想了想又道:“你赖大哥可是咱们京城的财神爷,管着国营司偌大的生意,人也大方的紧,缺什么短什么千万别跟他客气!” 转而向赖尚荣道:“尚荣你可别小气了,那梳妆镜、香皂明儿给岫烟也添置上咯!” 赖尚荣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只看到邢夫人还朝自己眨巴了一下眼。 心道,这拉郎配也实在过于明显,况且还当着满屋子姐妹。 邢岫烟也被自家姑母这通操作,闹得红头胀脸,可碍于邢夫人是长辈,只得故作澹定朝赖尚荣盈盈一礼:“见过赖大哥!” 赖尚荣悄悄打量了邢岫烟一眼,看着倒和宝钗差不多年纪,生的五官精致,冰肌玉骨,体态娉婷,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身上倒是彩缎辉煌,可头上过于单薄,只插着一支略有些发黑银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且那身华服也不算合身,反衬托的身前的蓓蕾晶莹饱满。 传话之人毕竟只凭着目测,邢岫烟比迎春大了几岁,加上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长身体,变化也大。 故而,这身衣裳并不算合身。 赖尚荣虚托一下,暗叫可惜,若非场中还有这么多姐妹,邢夫人这个态度,他就要上手去扶了。 笑道:“妹妹不必多礼,回头我就让晴雯将东西送去,还不知道妹妹住在哪里!” 邢夫人立即接过话茬,往西南面一指,笑道:“就跟二丫头住在缀锦楼,你得闲了多去她们那边坐坐!” 这话显然是连着迎春也捎带上了,贾母顿时沉下脸来。 几个孙女都养在身边,向来也注重管教,若是让外头知道,邀请外男去自家孙女闺阁,说出去还要不要脸了,更何况这外男还是自家放出去的奴才。 只是碍于赖尚荣当面,不好发作。 邢岫烟并不知道其中的关窍,只觉得自家姑母愈发的不堪,慌忙推辞道:“还是不必了,怎么好让赖大哥破费!” 宝钗笑道:“邢姐姐还不知道呢!这些要么是他自己的产业,要么是他衙门的产业,不必跟赖大哥客气,咱们姐妹们都有!” 她虽不知道贾母等人私下盘算,但只要赖尚荣娶了邢岫烟,自己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当然乐见其成。 宝玉见赖尚荣一来,邢夫人便拉着新来的姐姐,跟他说个没完,忙抱怨道:“大伯母,怎么说个没完,咱们快些请赖大哥入席吃饭吧!” 邢夫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回身入席。 随即,贾母便沉着脸,吩咐王熙凤、李纨带着一众丫鬟上菜。 席间,邢夫人还待夸夸其谈,被贾母一声咳嗽,吓得咽了回去。 王熙凤又抱着别样的心思,只中规中矩的伺候老太太,以至于,这顿饭吃的远没有预想的热闹。 吃完饭,贾母率先起身道:“晚上多有不便,尚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