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急急忙忙赶到扬州。 当年崔清平早就料到来,洛曲舒是他的一颗棋。 这颗棋,李归玉杀。 “东西在哪儿?” 谢恒立刻冷声开口。 如果李归玉此杀洛曲舒,那东西肯定落在李归玉手中。 李归玉抬眼看着谢恒,轻嗤:“谢司主编造出来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在哪儿?” 谢恒闻言,神色微冷,他盯着李归玉:“就是这东西,你要害她一家?” 李归玉没有回应。 谢恒看着他的神色,想着他来第一次见“柳惜娘”。 她刚刚结痂的烫伤,她身上都是在死牢斗殴留下的伤口,她神色冰冷戒备,她手上带着茧子。 他想都没想过,这样的人,会是洛婉清。 让她走到这一步的人,就是面前这个人。 权势,报复,他活把洛婉清,变现在的样子。 谢恒感觉心上像是烙铁烙过,他不由得询问:“就算你要和洛曲舒斗,洛婉清呢?” “我让她岭南。” 听到这话,李归玉终于开口,他声音喑哑:“她可以到岭南,在那里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那是她爹!”谢恒骤然提声,觉得不可议,“她爹死得不明不白,你让她怎么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我知道。”李归玉冷眼看向谢恒,“所以我做好准备。” 谢恒一愣。 李归玉冷静道:“她或死,爱或恨,只要她这辈子耗在我江少言身上,”李归玉语调轻颤,“我无所求。” “你么意?” 谢恒隐约领悟李归玉的话,皱起眉头。 李归玉笑起来,遮住眼底那点湿意:“若爱我不能爱到极致,不妨恨我恨上一。如今她死,死在最爱最恨我的时候,”李归玉颔首,“我心甚慰。” 谢恒闻言,他眼中突然迸出一丝杀意。 “你该死。” 谢恒开口。 李归玉笑着侧头,挑衅道:“你可杀。” 拨弄千机的动作瞬间顿住,谢恒盯着李归玉。 许久,他摇头:“不,你不该死在现在。” “还想上刑?” 李归玉看出他的意图,径直嘲讽。 谢恒没有理会,朝朱雀招招手:“把最好的五石散拿来。” 听到这话,李归玉猛地抬头。 朱雀有些茫然,却还是赶紧出,找五石散进来。 监察司的五石散常用于给人疗伤时镇痛,朱雀不明白谢恒要做么,嘟囔道:“公子,这么好的东西给他用啊?” 青崖不说话,他看一眼刑架上的李归玉。 他明显紧张起来,警惕看着谢恒手里的五石散。 谢恒摆手,同青崖朱雀道:“出吧。” 朱雀青崖对视一眼,不敢多说,青崖收拾起笔录,领着朱雀走出。 刑讯房很快只剩下谢恒和李归玉两人,李归玉看着他手中的五石散,忍不住笑起来:“你不会想用五石散来让刑审我吧?这可是让人快活的好东西。” “那你怕么?” 谢恒拿着五石散,投入一旁距离李归玉最近的香炉中,李归玉见他动作,厉喝出声:“谢恒!” “一个人一直吃苦的东西,吃久,就习惯。怕就怕突然尝到一颗糖,吃过一颗,再吃一的苦,这才痛苦。更怕的是,这一颗糖随时可得,但却是毒药。”谢恒拿着银签拨弄好五石散端过,平静看着李归玉,“你说,如果一个皇子沉迷吸食五石散,他走到储君、乃至登顶,有多少机会?” “五石散宫中不禁,”李归玉盯着谢恒,“我用又何妨?” “宫中不禁,是因瘾之人不多。一般人的确不易瘾,可殿下,”谢恒笑起来,“下鼎,我辈材,之烹,死又何惜?如此活着之人,不会饮鸩止渴吗?别人不会瘾,殿下呢?” 李归玉没说话,他屏着呼吸,不敢出声。 他知道谢恒说得对。 这么多年以来,他不饮酒,不作乐,连吃食都格外克制,更莫要说五石散。 他如苦行僧一般活着修行,根本不敢迷醉半分。 他以这样的锤炼可以让他意志坚韧,然洛婉清却让他清楚知道,好的失,比苦难更令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