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司制颠三倒四。
林奕在边上,也不好给她把脉,只能从药箱里掏出银针来,试试给孙司制扎针的话,看看能不能好些。
银针一拿出来,这会儿孙司制的房门口就来了两个人。
赵司设,和钱司膳。
她们应该也是和柳尚宫一样,听说孙司制病了,抽了空闲时间,想要过来看看孙司制的情况的。
芸角也跟着赵司设一起来了。
进屋时,看见林奕,芸角有些惊讶,想打招呼,但还是忍住了。
这一幕,被赵司设捕捉在了眼里。
赵司设抿唇笑了笑,就对着林奕道:“是你呀,我见过你。之前来过咱们尚宫局,与芸角和清欢,都是好朋友呢。”
听见声音,林奕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视线,先落在了芸角的身上,又看了看赵司设,大约是在想着赵司设的身份。
须臾,林奕才恭敬道:“赵司设。我与芸角、清欢是同窗,是从小的朋友。”
“嗯。”
赵司设没再说什么,看向床榻上的孙司制,一下子就显得凝重了起来,叹息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
话音刚落。
顾清欢才刚刚闻到从赵司设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呢,像是赵司设平时一贯喜欢用的檀香还是什么的。
似乎又有一点不同。
顾清欢对香料不算了解,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床上的孙司制,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想要杀你!说让你没做好事情,不能怪我!你别过来,别过来……”
“……”
孙司制不停地在说话。
她在梦里,大约十分恐惧,来来回回都是这么一句。
床边上的人,还有守在房间外面的人,都听见了,一时之间瞪大了眼睛,互望了望,吃惊不已。
这句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孙司制,似乎杀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是因为帮孙司制做事情,没有做到,才被孙司制杀了的。
这个人是谁?
孙司制想要他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众人心里都有了猜测,却谁也不敢乱说,还是赵司设先反应了过来,镇定了一下心神,对林奕道:“你快帮孙司制想想办法!”
“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个样子呢?肯定是做噩梦,梦里不知道梦见什么了,帮帮她吧!”
顾清欢眼神平淡,看了一眼赵司设,语气忽然绵长了许多,像是在自问自答似的,问道:“真的,是做梦吗?”
赵司设抬眸看了一眼顾清欢,又见顾清欢低着头,神色平淡的样子,终究有话堵在嘴巴,没说出来。
真的,是做梦吗?
赵司设自己都不信。
孙司制这样子,明显是心虚得病了。
现在说得胡话,给人感觉十有八九像是真的,赵司设刚刚那么说,也只是希望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愈演愈烈罢了。
她们都是尚宫局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有什么岔子……
赵司设,也不愿意看见呀!
顾清欢还是低头看着孙司制,过了好一会儿,经过林奕给孙司制扎针后,孙司制的情况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她没有再说胡话了,出虚汗的情况也有所缓解。
“孙司制,乃是邪气侵体导致的这场病。”
林奕做好这一切,收回了自己的帕子,就起身道:“眼下需要好好休息养着,喝退烧的汤药。”
“慢慢的,应该就无事了。只不过……”
说到这里,林奕意味深长地转头看了一眼孙司制。
赵司设有点紧张,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林奕回头,看向赵司设,似乎也看了一眼门口守着的那些看八卦的女史们,就淡淡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孙司制这个样子,看起来似乎是有着很深的心病的。”
“她的心病是什么,我并不知道,因此也无法去根治。还望你们能多多想想办法,劝解一下孙司制了。”
“我先去熬药,失陪。”
说完,林奕抬着药箱要走,路过芸角身边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看了芸角一眼,示意芸角安心。
芸角用眼神回应了林奕。
两人没说话,只是心照不宣。
屋子里面。
钱司膳显然没想到今天跟着赵司设过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还见证了这样的一幕,实在是心中戚戚然。
她心里有想法,不敢乱猜测,只得看向赵司设,问道:“赵司设。刚刚那位医士的意思,是什么?”
“心病还须心药医,难不成孙司制她?”
“钱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