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下令将盐商们家门口的官兵全数撤了回来。 至于那王氏钱庄,不知道周家用了什么手段,别的几家都没有和他争,而贾琏也没有刻意为难,最终让周伯儒给拿下了。 毕竟王家被抄家问罪了。尽管贾琏第一时间就让官府将王氏钱庄控制起来,只怕其中也还是免不了动乱,比如有人捐款出逃什么的。 所以周家拿下王氏钱庄,也是冒了一定的风险。能不能尽快收回成本,就看周家自己的手段了。 “大人,这上面是下人并盐行的同行们,为大人准备的一点小小心意……” 在谈好钱庄的事情之后,周伯儒又单独递给贾琏一张清单。 贾琏打开一看,好家伙,足足两三页,全是好东西。 不是什么名人字画,就是古董珍玩。以贾琏的见识看去,只怕没有一件玩意儿的价值,会低于一千两! 上面还标注了哪件东西,是哪家送的。 贾琏早知道他们会有这一手,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孝敬。仔细想来,倒像是为了他考虑。 毕竟这些玩意儿,物件小,又不像真金白银那般招眼,实在是送礼的好选择。只怕上面的这些物件,也是盐商们平时收集来的。 “尔等有心了。” 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就当是这些盐商为他们之前,明知道王家想要行刺他,却隐瞒不报的代价吧。不收,只怕他们还不安心。 “只要大人喜欢就好。另外,除了上面那些小玩意儿,小人等还为大人单独备了白银十万两,一并放在抬进来赎罪银子里面了……” “呵呵。” 相比较抄了的赵家和王家,相比较四百万赎罪银子而言,十万两确实就不算什么了。 “你还有事?” 周伯儒献完孝敬之后,没有下去的意思,显然有话要说。 所以等贾琏发话,他立马就拱手一拜,低声道:“确实是有一桩不情之请想要请大人通融。” “说吧。” 收了好处的贾琏,显得十分通情达理。 周伯儒也就不再绕弯子,直接道:“小人等虽然不知道那赵家、王家的家资有多少,但是凭借大人查出来的,他们两家的罪证来看,只怕他们平时没少干出为祸一方,巧取豪夺之事。 如此一来,只怕他们家中,都聚集了不菲的家产。 如今大人声张正义,将他们绳之以法,本是顺应天理之事! 只是…… 他们与小人等一样,都是朝廷选定的盐商。就怕大人将王、赵两家抄家的结果如数报上去之后,朝廷的诸公会误以为我们盐商每一家都像那王、赵两家一般家资丰厚…… 所以,小人们想要恳请大人,适当的将王、赵家两家的家产少报一些,就当是体贴我等其他遵纪守法的盐商了。 大人想必也知道,自从朝廷施行新的盐政之后,小人等的利润也不比以前了。要是让朝中大人们误以为盐行还有巨大的利润,只怕还要想方设法从盐政抽取利润,到时候,苦的不只有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绝不贩卖私盐谋利的盐商,还有全天下千千万万吃盐的老百姓啊。” 听得周伯儒一句话,贾琏颇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盐商们担心王家和赵家的家产太丰厚,被他如数报上去之后,会“暴露”他们这些大盐商的底牌,让朝廷诸公觉得他们太富裕,生出杀猪的想法,这很正常。 但是,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将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的事情,说的这么高大上的。 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要是不将王、赵两家的家产少报一些,倒成了荼毒遵纪守法好盐商的恶霸,为祸天下百姓的坏人了? “那如你所言,本官少报的那些家产,又当如何处置?分给你们这些遵纪守法的盐商以作补偿?” 周伯儒之所以敢这么进言,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立马认真的道:“大人说笑了,小的们岂敢有这个想法。大人此番千里南下,为了朝廷,为了盐政殚精竭虑,还两番遭到小人暗算,所以,那王、赵两家巧取豪夺来的财富,自然归大人所有,也算是王、赵两家为大人赎罪了。” “呵呵,周会长这不是让本官做贪官,陷本官于不义之地吗。” “大人……” 周伯儒还待说什么,却被贾琏抬手打断:“好了,此事本官早有计较,就不劳周会长费心了。 倒是周会长,还是和扬州的其他盐商们,好好协商一下,如何替朝廷将江南的盐政做的更好。倘若今年年底,尔等要是还像去年那样,只怕就算此番侥幸逃过此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