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绳子系好就可以,编织起来简易,还方便穿脱。
用灶灰煮过的麻线晒干后成灰白色,编出来的麻布也是这个颜色的。
江言编得很快,阿乔在旁边看会了,跃跃欲试。他让出位置给对方,雌兽拿起麻线,照着他弄好的地方继续往下编制。
只一件款式简单的交领短袖,上午就编完大半。
雌兽们热情正盛,江言并不打断他们,于是坐回原位,拿出另外一团麻线,埋头忙活。
给撒特德做的是长袍样式的麻布衣,男人身形非常高大,做的麻布袍子也要更大,做工会比较耗费时间。
专注编了会儿麻布衣的阿乔忽然抬头,悄悄靠近秀眉白净的青年,笑着问:“做给撒特德的?”
江言:“……”
他没有否认:“撒特德的袍子太短了,不适合他。”
尤其在蹲下时,容易走光。
作为跟对方同住一个洞檐下的人,他因为男人那身兽袍太短,好几次都……
掩下尴尬,江言道:“该给他换身新的了。”
阿乔窃笑,忽然又生出几分别样的情绪。
“言,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忽然好羡慕你和撒特德这样的关系。”
雌兽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羡慕,可当他看见江言与撒特德眼底只有彼此,没有第三个兽人夹在其中时,看着他们互相为了彼此好而付出,那种感觉……
阿乔说不上来。
兽人自从记事起,观念里只有变强大,为繁衍后代过完他们的一生。
听部落里年长的兽人提起过,几代蛇族,接近千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阿乔活到至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认识江言以后……
短短半年,他给部落带来了许多他们过去闻所未闻的事。
江言作为雌兽毫无疑问是最弱小的,然而他聪明果敢。
他的言行,举动,气质,让兽人们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并且对他产生信任。、
直觉告诉他们,江言说的就是对的,可以尝试。
部落里有许多雄兽蠢蠢欲动,只不过都没有机会。
一方面是挑战不了撒特德,另一方面,江言对撒特德始终如一,没见他对哪个雄兽如此上心。
江言对兽人们都很友善,可那份友善与关怀,跟他对撒特德是不同的。
阿乔想不明白,只觉得羡慕。
他问:“言,你可有想过接受其他雄兽?”
又解释:“尽管他们比不上撒特德,不过在部落里,也是很厉害的勇士。”
江言诧异,旋即窘迫。
关于他不是撒特德雌兽这件事已经解释不清楚了,而且无论他是不是撒特德的雌兽,兽人们都默认他是个雌兽……
他讪讪一笑:“我不打算接受别的兽人。”
雌兽们连接抬头,看见站在门外的男人,“呀”了声。
江言:“……”
撒特德投来的视线莫名多了几分炽热,是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吗?
似乎更解释不清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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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专注忙了半月左右,麻布衣织成几件。阿乔每日都穿上那身新的夏衣,沿部落到处转。
兽人们都在议论。
“言能做出这么薄的夏衣?”
“夏衣还有图形,好像是条蛇尾,我都没见过桑族人穿有图形的衣物。”
“言太厉害了!”
“桑族人看到咱们部落能做出比他们好的夏衣,肯定会气急败坏吧?”
除了阿乔,其他几个学习编织麻布衣的雌兽也陆续穿上自己编织的夏衣。
他们不用再敞着上身,宽松的衣料对比起厚重的兽衣更为轻薄舒服,还透气,在入夏时穿,不会感到闷热。
一伙儿兽人每日围着穿上新衣的雌兽们看,稀罕得不行,上手摸的时候都要轻轻的,怕力气稍微大些就把夏衣扯坏。
穿上夏衣的兽人,除了几个雌兽,还有撒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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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缝好两身粗布麻衣,一件交领式,一件圆领式,尺寸很大,撒特德穿上后格外显身材。
男人肩宽背阔,腰窄结实,长腿迈几步,穿着交领式的夏衣走给青年看,跟看模特展似的。
江言笑眯眯地点头:“好好好。”
欣赏够了,又摸出两件薄薄的短裤,小声朝撒特德说道:“过来一下。”
他把短裤递给对方,言辞闪烁。
“这件裤衩是穿在里面的……”
江言说不出口。
他想让撒特德把裤衩穿上,好歹里面会舒服点,不会吊得慌。
撒特德开口:“我知道。”
江言睁大眼:“咦?”
撒特德目光瞥向青年下身:“言穿的。”
每次都护得紧,怕他扯坏。
江言:“……”
也是,他跟这人……那么多次,哪次不是千叮万嘱地叫撒特德别扯坏他的衣服。
江言脸色变了又变,强装淡定,问:“那你穿吗。”
撒特德接过裤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