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狗官都抓了,金陵的天才能亮起来。 “李大家,不会有事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顾松端起酒杯,冷冷一笑。 “推行新政,不过是皇帝的一厢情愿而已。自孝宗皇帝以来,经界法推行了多少次,最后都是功败垂成,不了了之。所谓众怒难犯,你就等着瞧吧,过不了多久,所谓的新政,就会无疾而终,该怎样还是怎样。” 顾松脸上潮红,又是一杯饮下。 李香香看的清楚,暗暗摇头。 顾松嘴上说的轻松,实际上压力山大,要不然也不会喝这么多酒,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 “李大家,不说这些。怎么样,跟了我,锦衣玉食,享尽人间富贵。你觉得如何?” 顾松在李香香脸上亲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顾相公,你现在一妻三妾,我要是过去,可就是第四房了,还不被你的夫人天天虐待。人家可是豪门大户,我可惹不起。” 顾松一妻三妾,以他这么好色,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可不是个好的归宿。 妾跟妻的区别,天上地下。她宁可去找个普通百姓做妻,也不敢冒险去做官妾。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 顾松的魔爪,不安分地在李香香身上游动了起来。 “你呀,就知道欺负人家!” 李香香笑嘻嘻抓住了顾松的魔掌,站起身来,站到了顾松的身后,给他揉起肩膀来。 顾松又贪又色,如今是反贪反腐的风口浪尖,他想让自己做妾,既不是合适的时机,也不是合适的人选。 只是自己要摆脱顾松这个建康府通判的纠缠,恐怕不太容易。 “相公,黄知府、刘知州、杜知军他们都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下人进来低声禀报,顾松轻轻点了点头。 “李大家,你先歇息一会,我去见客。” 顾松笑哈哈出去,李香香思虑片刻,悄悄出了后院,从后门乘轿子离开。 宁国府知府黄汝成、徽州知州刘安国、光德军知军杜适,这些贪官都是顾松的党羽。他们一起来找顾松,肯定是朝廷推行新政的事情。看来,朝廷的所作所为,已经打乱了贪官们的阵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还要留下来周旋这些禽兽之间吗? 顾松来到前厅,厅中等候的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大家都来了。” 顾松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自己来到正座坐下。 “顾相公,朝廷推行经界法,到底该如何应对?” 宁国府知府黄汝成首先开口,他一身绿色绸服,活脱脱一个富商巨贾。 “顾相公,经界所的那些家伙天天在田间地头晃悠,闹的鸡飞狗跳。这可该怎么办啊?” 徽州知州刘安国,愁眉苦脸,一身布衣,像是个没有功名的读书人。 众人纷纷开口,顾松面色平静,不动声色。 “顾相公,朝廷反贪,到底是真是假。你得拿个主意啊!” 广德军知军杜适察言观色,阻止了众人的喧嚣。 江南东路官场中,众人以建康府通判顾松马首是瞻。顾松不吭气,众人便没有了主心骨。 厅中一片寂静,顾松喝了口茶,这才轻轻咳嗽一声。 “大宋立国近三百年,可曾有官员因贪腐被问责?至于经界法,历次推行还不是无功而返。你们都是一方大员,见过世面,都慌什么?” 顾松的话,让唐中的官员都是轻松了下来。 大宋以儒立国,从来都是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太祖遗训,刑不上士大夫,不杀读书人,朝廷反贪,又能如何? “顾相公,经界法天怒人怨,士宦叫苦连天。该如何应对,还得你拿个主意。” 提到经界法,宁国府知府黄汝成又是忐忑不安。 “是啊!顾相公,乡宦们辛辛苦苦种田抚民,安靖地方,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 徽州知州刘安国,满脸愁容,忧国忧民。 众人都是看着顾松,等待他发话。 “皇帝御旨,江南东路朝廷推行经界法,你们敢抗旨吗?” 顾松轻声一句,众人都是沉默。 皇帝调汪纲和胡梦昱来江南东路,将经界法推行到底的决心显而易见,绝不可以硬来。 “皇帝御旨,朝廷律法不可违,但自古法不责众,若是天下人人都反对推行经界法,朝廷吗……” 顾松欲言又止,众人一怔,随即都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