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好奇,想看看。 她眯着眼睛,拿一张沾水的毛巾慢慢擦,一开始是擦眼皮,后来是捏睫毛。 他蹙眉,歪头定眼看,只见她把眼睛处理完,那目光就和他的重叠在一处。 她一顿,也是透过镜子看他,往脸上抹雪花膏,“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整理了一下书。” “被子给你拿下来了。”说着,她扭头指了指床上的被子。 他站在床前,愣了片刻,“我盖两张被子?”见她不答,就更奇怪,她只是抹护肤品,食指伸进盒子里轻轻一勾,指肚子上就有一块雪白的膏体。 抹完,她人又往嘴上擦透明的口红,头发上还擦东西,他诧异,背手问:“你不是已经洗完了吗?” 她点头,含糊一句,“唇膏,凡士林。”回答完,他又扫了眼那满桌子复杂的瓶瓶罐罐,不禁感慨的点点头。 一直等她收拾完,他又问,“我睡晒台吗?”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起身,一溜烟跑到床边,把鞋一脱,利索的盘腿坐在床上。还拍了拍被子,仰首望着他,“你一个我一个,大热天的怎么可能盖两个?” 他好像既高兴又惊讶,叉腰,“我还以为,以为你让我睡晒台呢。” 她也没有作答,躺下后又翻了个身面着墙睡下,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我要睡里面。” 他答应了一声,把表放在床头上,刚一躺下,她就突然翻过身来道:“我看看手。” “什么?” “你的手,我刚才注意到了。” 他把手举起,“手怎么了?” 她又把那双手握到自己面前说道:“你看,我没看错,全是疤,一道一道的。” “都是以前留下的。” “为什么?因为那信上写的的病吗?” 他点点头。 “真是可怕,心病会这么可怕。” “不过已经好了。” 她忽然枕在他的枕头边说:“可我总觉得怪怪的,你肯定还没完全好呢。不过,一切都有办法,你放心,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就在这里住一段日子,肯定会好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有我啊,我会哄你开心。” 转头看向她,鼻子又是一酸,但把那泪水忍了回去,坐起来打趣:“比如呢?” “比如,我学你以前的样子。” “我以前?” “你看好了。”说着,她转身趴在床上,又道“你当时就这么趴着。”她扭头看向他。 “嗯,然后呢?”他笑。 她将头一转表演道:“又不是砍在我脸上,留疤怕什么?况且又没人看……”她又突然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你要看啊?” 他噗的一声笑,“我哪有这么说?” 她盘腿坐起来说:“你就是这么说的,多像个小流氓。” “没有,不可能。” “不准抵赖。” “好好好,是我说的。” 她笑着指着他,正要开口,他就说:“睡觉,再不睡就天亮了。” 说罢,他猛地抽起被子火速躺下,又顺手把灯关上。这一系列动作之快,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她看到了陈小爷的影子。心头不禁一颤,呆呆的在他身边躺下。 她想,努力初见成效,最起码他笑了。 ☆☆☆ 次日一早,太阳刚支起来,外面的叫喊声就把他们唤醒。 郭严生在楼下大喊道:“陈乔礼!今日上午有培训!你忘了?” 她腿一蹬,从床上跳起来,“我下楼给你拿外套。” 他人刚从床上坐起来,外套就已经在腿上了,抬眼,她在前面站着,“去吧,早上有风,穿上。” 淡淡笑着接过衣服披上后,胡乱抹了把脸就跑出门外。 ☆☆☆ 到了镇上医院,大厅坐了一片人,但光线较暗,陈乔礼一行人也看不大清每个人的脸。 一摸口袋,发现没有拿口罩,再翻找半天也没有,马佐杰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问:“怎么了?” “没戴口罩。” 马佐杰推了推他,“嗳呀我还以为什么呢?你第一个讲,快上去。” 看了眼讲台,又痴痴的站了会儿,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