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看了看她,浅笑着道:“那我可要和你爹告状去了,我告诉他什么好呢?是光天化日之下抢我老婆呢……还是不参加培训当甩手掌柜呢?。” “你!”少爷急得不得了,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瞪圆了眼睛直盯着他。 看眼前这个一向神气的段家少爷竟然被陈乔礼治得服服切切,她心中愤意全无,倏然大笑起来,“对,告诉你爹,小娃娃最怕爹妈管教了!” “我不是小孩子!” 陈乔礼又补一句:“那也不是大人。” 段家少爷后退几步,微微昂首道:“陈乔礼,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证明她是你老婆!” 她憋笑,“好啊,你尽管侦查一番,如果我是,我们明日就告诉你爹。” 段家少爷连连点头道:“好,好,好,都欺负我,我不查了还不行?你们以大欺小,我再也不来明德苑儿了!”话音刚落,他转身就大步流星的走出明德苑儿。 张思乔望着那气冲冲又可有些笑的背影,扯着嗓子喊,“慢走不送!” “你这句话能把他气死。” “是吗?那再好不过了。”她抬首看着他笑道。 他把手插到裤子口袋里,环顾这院子一周,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你的院子。” “也是你的院子。这环境怎么样?” 他颔首看她,“好啊,当然好,我真的越来越佩服你了。” 她伸手挽起他的胳膊,鼓鼓嘴,“那必须,那当然。进去喝杯茶,里面很凉快。” “好啊。” 穿过大院子里的凉亭,二人边走边聊着。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医院没事儿了?” “今日第一天,只有一上午,就是把大致情况解释一番,我第一个讲的时候,那段家少爷就不配合,在座位上说什么明德苑儿,声音很大,我不过说了他一句他便受不住了,也不解释就直接走了。我下了班要找他谈话,想来应该在这儿,就来了。” “他让你当众下不来台,你竟然能一直忍到现在,要是我,早就拿书砸他脸上了。” 他侧眸看着她道:“当时还是讲课重要,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又或者说……我只当他是不懂事的孩子,所以一点也不生气。” 她嘴角微微扬起,偷偷瞥了眼陈乔礼,想来他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 走到后院儿,就别有一番天地。 院子里被葡萄架盖着,架上爬着葡萄藤,但没有紫红色的葡萄,有不知名的花儿和绿色的未熟小葡萄。 全是绿油油一片,不过这绿中有点被太阳晒焦了的感觉,有的受不住就干脆掉在长满青苔的石砖地上躲起。 有叶子和枝蔓受热,藤下自然荫凉,还有缕缕花香。 院中有一圆形大石桌,放着戏服和台本子。再旁边些就是一架秋千,现在还前后晃着,木头咯吱咯吱作响。 流苏在院子里坐着,张思乔道:“我回来了,那难缠的人被打发走了。” 他对眼前这个陌生姑娘礼貌性的笑笑。 流苏见张老板身边跟了个男人,还是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八卦之心泛起,走上前对她使了个眼色,道:“一定是那小少爷知难而退了罢张老板,是不是?”说罢,她还拿胳膊肘怼了怼她。 顷刻之间,她便想起那日斩钉截铁说的话,什么不喜欢也不嫁人之类,于现在看来,这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她拉住陈乔礼往屋里走,不顾那八卦女人追随的目光,说:“干嘛那种眼神,我和陈医生是故人,他也是南京人。” 流苏一手绕着辫子一边嗤笑道:“我当然知道了,这批医生不就是从南京来的吗?你解释的很苍白无力唉张小姐。” -- 进了屋又到了杯茶,和他道:“不理她,咱们坐下喝茶。” 在交椅上坐下,又回到了以前的感觉。 屋里很凉快,中间放了一大缸冰块,缸上还不断冒出一股股白烟。 “你知道那个段家少爷的来头吗?”他抿了抿茶,看向她道。 她忽的躺在椅子上,身体随椅子慢悠悠的摇晃,道:“他?他爹是段齐天,这里一家药铺子的掌柜,他是段家硕,从小爱听戏,不过被段齐天逼着学医就是了。” 转而她又立刻坐起来,看着他道:“你今日还真有法子,把他爹搬出来,你怎么知道他很怕他爹?” 他眼底略有笑意,“看到他我就记起我小时候,也同他无大差别,便这样试一试碰运气,没想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