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周牧听方大人说完原委,当即就表态,愿意带小姐回自己老家去,此生必照顾好小姐,不叫她多受委屈。

本来以为小姐托住在方大人家,以后全是好日子,谁想又出了这档子事,周牧脑筋浅,想不到更多办法,但是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带回小姐徒河那个家了。

想想前几年,小姐家里头出事,那些狠毒的亲戚们,根本不帮衬小姐,还算计她的家产、财物,如若让他们知道小姐现没有了容身之所,怕是会歹心再起,他一个只会干粗活的,可护不住小姐。

周牧老家在沈州北面的玄菟郡,爹去世后,娘带着他和襁褓里的弟弟去投亲,谁知还没走到地方,弟弟就起了疹子去世了。

他娘哭伤了眼也没用,还有个大儿子要养呢,于是求牙子介绍,去给陶墨夕当了乳母。

袁家父母心善,收留了他们母子二人在自家吃住,这么些年,和老家是有书信来往的,只是路远,一共也没回去过几次。

方大人私下在衙门盖章开好了路引,陶墨夕和小桃绑起头发,涂脏手脸,换上了家里小厮的衣裳,叫周牧也打扮成个破落户的样子,钱物藏好,只少少的带了两件破烂木头家具和两包袱的旧衣服做遮掩。

扶小姐和小桃在拉货的马车上坐好,周牧趁夜驾着车就走,等天麻麻亮,刚开了城门,就赶着头几个出了城。

周牧在方大人家照旧做小厮的,除了养马,也常驾车跟着外院的管家干些采买搬运的粗活,算见过几个人,因此见了北去的官道上竟有眼熟的商队,便大着胆子上去打了招呼,说携家人回老家,请求跟在队伍后头,图个太平。

北方人大多性情豪爽,商队管事的见他自己有马车,车上那俩半大孩子虽然单薄,但周牧身材魁梧,宽圆的肩膀,高挺的胸脯,往那一杵像座石塔,想来不会拖商队的后腿,万一遇到事,还算多个人手,便点头同意。

周牧赶着车,跟在商队拉行李的马车后面,一路往北走。

看行李的男人头顶已经半秃,在阳光下油光锃亮的,一件粗布褂子敞着,露出个黑黄的胖肚皮,没半天就跟周牧搭上了话,自称老胡,好奇地打探他一家人的底细。

周牧性情憨直,向来心眼不多,现在能往外说的,全是小姐提前教过的。

那老胡不认字,看不懂路引,但听周牧说父母双亡,变卖了所有家产,也只够将父母草草下葬,自己实在养不活两个弟弟,此番是回老家投靠亲人,不禁同情地摇了摇头,只说两人同姓,放几百年前没准是一家人呢,所以一路上也颇多照拂。

陶墨夕年纪不大,但自从家逢巨变,后又寄人篱下,早早养成了冷熟多思的性子,舅舅能冒险将自己放走,是尽了心的,只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就得靠自己了。

她自知神态、语调不像男子,一路上都约束小桃,两人尽量不下车不开口,即便要说话也是压低了嗓子,手脸不洗,如厕也都只敢挑没人的时候。

周牧再笨,也知道出门在外要防着生人,知道小姐这是怕被人看出来女儿身,身上又携有金银,因此吃喝都按着小姐说的,一路上尽挑些最便宜的粗面饼和黑馒头,素菜也不敢买一个,只是小姐身体弱,不敢让她喝生水,每次都要多花个把铜板,买些烧开的热水。

商队每日的饭菜都是按人头做的,自然没有周牧他们的份。

每到了开饭的时间,他们几人坐的远远的,顿顿生噎干粮,有次管事路过他们的马车,见坐着的那半大少年明显吃不惯,双手抱着个比他脸还大的苞米面饼子,咬一口嚼了半天也不见往下咽,却低着头没有抱怨什么,不由心生怜悯,让厨子给送过两碗素菜汤,里面浓浓放上些白菜片、土豆条的,也不多费什么。

看小姐就着菜汤,好歹一顿也能吃下半个饼,不像头两天那么没精神,周牧感激在心,每天早早吃完手里的大饼,就去帮商队干活儿。

商队的货他不碰,但给拉货的马儿饮些水,切草喂料,这些力气活儿还是熟练的,有一回认出路边有马儿爱吃的苜蓿草,还主动去割了大半车回来。

那管马的老倌见他手脚利落,一举一动比他这个老手还熟练,赞叹地点点头,夸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喂马倒是个好把式。”

周牧憨憨的笑了笑,被青草染绿的大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都是小……说的,主家心善,愿意一路提携带着我们,咱也不能白占好处,我从小就给主人家养马喂马,现在能干就干点儿。”

“嗯,你若是没了那两个小的累赘,我倒是可以跟管事说说,不如也收了你专司喂马,我老了,跟商队走不了几年了。”老倌拍了拍周牧结实的臂膀,感慨地说。

“多谢老伯,只是我在娘床前起过誓的,一定要保护小……周全,这趟还是得先回家。”周牧暗暗心道,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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