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上,一旦用上了就是肌肤之亲。 “下人的行头都是侍卫给随便拿的,那些个大男人懂什么叫好看?谁知道拿出来会是哪一件?唯独郡主,您喜欢青色,整个王府都知道。 “当时长衫,夹衣,斗篷都有青色的,难道是太过走运?不觉得目的太强了么?如此行事,是因为太妃和罗大人不敢把事情的成败,赌在天气和您对冷暖的知觉上。 “还有,最先经手这件衣服的是水芸,昨夜您还把衣裳借给了那客栈里掌柜夫妇俩的儿子。最先染病的可不就是他们两个么?” 不得不说,碧环的头脑不是我能比的。有些线索就好像凭空生出来,偏她还能推理得环环相扣,多方汇聚。 “还有一处巧合。临行前,太妃曾赐了一碗药,说是煎多了剩下的,正好奴婢将要面临一路颠簸,索性补补身子。如今想来,兴许就是因为那碗药,奴婢才没患上疫病。” 我摇了摇头,“这种疫病,可不是一碗药能预防的。” “那……还不止,和奴婢住一屋的菱儿,有一天突然说染了风寒,要烧艾,屋子里日日都是那个苦味道。” “烧艾倒是可以。” 最后,碧环得出结论:“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了。” - 夜深时寒风满袖,静谧笼罩着阆中城。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幽僻的后门角落,我们两个人,几句话,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门的另一边躺着五个病患。三个是一路跟随我的,他们并不知道,上位者在布局谋划的时候,没有把他们的性命考虑在内。还有两个是陌生人,他们更不知道,这场病是邻国使的阴招。 我想起刚刚还穿在身上的青色夹衣,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 思绪飘忽之际,碧环的声音还絮絮不止:“方才还担忧郡主的性命呢,现在老天爷眷顾,您不会患病了。只消奴婢明日去传个信儿,就说您已经病得只剩一口气,在安排后事。往后,您在这里落户也好,再往东走一些也好,总之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我犹豫道:“那瘟疫呢?任其传播?” “否则郡主能做什么?” 我一时思绪万千,“我背过药方,采过药,做过辟秽消毒的药枕、香囊,给病患修筑过养病坊……” 记忆溯回三年前,戎州的往事历历在目。 我起初只是帮忙采药。后来养病坊不够用了,我就凑上去说我会筑房。医馆里配药的人手不够了,我就说我能帮忙。 当时看着军营里一天天地往外拉尸体,草席裹身,担架往来,我选择留下来的时候不带一点犹豫,我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样值不值得。以至于后来师父和青屏先生问我值不值得时,我半天答不上来。 碧环眉头微蹙,劝我时也是很温和的语气:“郡主,眼下可知,太妃一要郡主的命,二要邺人百姓的命。前者可以隐瞒,后者成效如何一看便知。前者只是顺便,后者才是重点。奴婢传个假信回去,将来郡主落户民间,这辈子就有着落了。但若要为阻止疫病做了点什么,那就是暴露自己。请郡主三思啊。” 我连连摇头:“你不知道,这病不同于普通时疫,要死很多人的。” 碧环眨了眨眼:“死了也与您无关。” 我吓了一大跳,在心里连着默念三遍“我是剑南人”,才勉强消化了这惊人的言论。 - 我决定尝试着换一种问法:“我刚才问你,这么做什么目的,什么缘由,该不该,你说这不是你该想的。那我问你,你到底想了没有?” “既是不该想……”碧环不解。 “你不该想的事情,你就能不去想了吗?”我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就像我,明知不该想,依然忍不住。” 碧环垂下眉眼,眼底不知闪过多少思绪。最终她决定告诉我:“奴婢知道的不多。老王爷不久前刚刚薨逝,咱们现在的小剑南王,喏,就是您的亲弟弟呀,您必定知道,他才十一岁。奴婢虽不通政事,却也知道他要遭多少非议,受多少欺负。这样的关头,邺朝一定是虎视眈眈。” 我对她的敷衍表示不满,“你说的这些,全都是要我来和亲的理由。” “几天前,可不就是因为要开战了,罗大人才安排郡主隐瞒身份暂避的么?想来就是因为开战,所以要削弱一下他们的国力也未可知……”碧环越说越犹豫,语气放缓了许多。 “那我又不是不乐意嫁过去。”我脱口道,“劝我来和亲的时候,不是说咱们人力物力都经不起折腾吗?为何一定要打仗?” “郡主此问,恐怕只能问太妃了。”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