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又是一愣,对上儿子那明显质问的眼神,顿时好气又好笑,“我何时说不信云昭了?”
越忱宴一听,顿时面色稍霁,转过脸看着云昭道:“你想如何做,我都赞同。”
老王爷听了眼角抽搐,眼见儿子看自己媳妇那眼神炽热的,令他都感觉自己在这里多余。
不由在心里唾弃,真是个没出息的,就不能矜持点……
转而,老王爷对盛云昭和煦的道:“那为父静候云昭的佳音了。”
盛云昭却歪着头道:“不好意思啊父亲,您也在其中!”
“什么?”老王爷错愕了下,转而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在云昭送走的名单之内,顿时摆手道:“是你也在其中才对,为父在外头要帮衬忱宴……”
“难道父亲能放心老母亲和母妃以及自己的孙儿们?他们需要父亲守护,只有您在,我和忱宴才能安心。”盛云昭说着对老王爷微微一笑,却是不容拒绝,“父亲提前准备一下吧,下次回来,也不知何时了呢。”
然而,越忱宴却是眉头紧蹙,面色微沉,起身将她从轮椅中横抱而起。
“啊,你做什么?放我下来。”盛云昭被越忱宴突然的举动给惊到了,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
越忱宴看也没有看她,“今日暂且就到这里,我们就先不打扰父王了。”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老王爷一时怔怔,渐渐地,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云昭那句‘肖红沫没死’的话。
他喃喃出声,“肖红沫……”
……
此时,正是府中下人忙碌之时,洒扫的粗使婆子,擦洗的粗使丫头,修剪的花匠等等都忙碌的紧。
可是盛云昭眼看着所过之处,都是石化之人,羞赧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以后她怎么见人啊。
盛云昭咬牙低声道:“越忱宴你疯了不成,把我放在轮椅上……”
她也不知是哪句话说错,让他突然就生气了。
然而,越忱宴却是充耳不闻,更是对周遭的那些人视而不见。
盛云昭就这么一路招摇的被越忱宴抱回到明镜台的。
一进房,越忱宴小心的将她放在东次间的炕上,随即,他双手便撑在了她的身侧。
眸子漆黑,声音低沉,“我们不是说好了,你随着孩子们一起回淮南的吗?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盛云昭眼皮微跳了下,随即眨巴着眼,无辜道:“我们何时说好了?当时你的确是这样说的,可我并没有答应过你啊。”
“你在和我耍赖?”越忱宴眸光微眯,声音危险。
盛云昭半点不让的看着男人深邃的双眸,“要说耍赖,那也是王爷口不对心在先。”
“我何时口不对心了?你这话是何意?”越忱宴眉头微锁。
盛云昭伸出手指,戳着他的心口指责道:“王爷所谓的相互扶持,王爷所说的要与我并肩而立,难道就是在关键危险时刻,只有王爷一个人抗在前头,而让我逃跑?
王爷觉得这说得过去吗?大难临头我先跑?难道王爷说那些不过是随口一说?还是王爷对这些有误?”
盛云昭打越忱宴的脸没有半点手软,“况且,这本来是我的事,我为何都要推给你?
王爷也该知道,只要有心,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相信也会有人找到我的,到那时,我们只会更加被动。
另外,王爷也说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我听了你的建议,恐怕有人也不想我们如愿呢。”
越忱宴身子一僵,一时无言以对。
他想给她安宁,不想让她陷入危险中。
可他知道,他的阿昭不是他的笼中鸟,也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遇事六神无主,事事会依赖他,仰仗他,坐以待毙之人。
相反,她有自己的主见,越忱宴一想到这些,心中即是欣慰又是酸痛。
如此,是不是也证明,即使自己不在了,她也依旧能坚强的过的很好?
越忱宴眼中都是挣扎,怜惜的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暗哑道:“可是,阿昭,我怕……”
盛云昭满目震惊,她听到了什么?
他说他怕?
大楚,有战神之名,杀伐果决的摄政王竟然会怕?
“我怕你会受到伤害,我怕会承受失去你的代价,阿昭你可懂?”
盛云昭心头发软,她伸出手,回抱住越忱宴的腰身,“我懂,我当然懂。
阿宴,你所怕的,也是我所怕的,我答应你,我会谨慎小心的保护好自己,不做你的累赘的同时,我也会保护你,而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一起努力为他们打造一个太平盛世,不让他们经历我们所经历的这些……”
越忱宴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他该如何答应她?
他怕有负于她了……
可他却说不出拒绝他的阿昭的话。
“好……”
盛云昭依偎在越忱宴的怀里,“阿宴,我早就想问你了,如今,我是声名狼藉的谋逆桓太子遗孤。并不是父亲口中那个心系百姓,深受百姓尊敬爱戴的桓太子的女儿。
若是待一败涂地那一天,你的一世英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