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看到了打斗的两方人。
他当即吹起响亮的口哨声,周围暗中保护的人纷纷有所动作,疾速奔向四寺庙。
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强有力的帮手,护卫们的压力顿时一轻,顾不上想他们是谁,即刻反扑,将歹人逼离斋堂。
歹人头目见事态不对,立即喊道:“撤!”
此时这群“僧人”已经伤亡三分之一,边打边向寺庙后门快速撤离。
那里有人接应。
伤亡越来越多,后门就在眼前,仅剩的歹人们眼中闪出即将逃出生天的希望。
打头的“僧人”率先冲到后门,猛地止步。
他满眼惊恐地瞪大双眼,一步步后退。
门外,一身金吾卫军服的姜屿缓步走进,俊雅的五官掩不住浑身的凛冽之气。
只他一人,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不止迫得那打头的人退却,其后的“僧人”见到姜屿,也都惊得急急刹住脚,险些撞在一处。
“僧人”们背靠背,作出防卫的动作。
可惜后有追兵,前有煞神,有人握刀的手都是颤抖的。
“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行凶,视我金吾卫于无物吗?”
姜屿冷冽的声音落下,一行金吾卫持刀从他身后呈包围之势鱼贯而入。
“僧人”们目露绝望。
斋堂——
施晚意几个女人拎着凳腿儿在屋内戒备许久,听着打斗声愈演愈烈又愈来愈远,这才慢慢移向门窗处。
施晚意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向外望。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
施晚意吓了一跳,下意识抡起方凳便砸向门。
“咣!”
一声巨响。
门棱应声而碎,门外的护卫亦是一惊,向后跳了一大步躲开破门而出的方凳。
但他下一瞬便发现是虚惊一场。
方凳卡在门上,并没有飞出来。
护卫心有余悸道:“娘子,是属下,外头安全了。”
门里的施晚意心一安,与宋婆子对视一眼,宋婆子便上前拔下门栓。
施晚意让开门前的位置。
与此同时,姜屿踏入斋堂的院落。
宋婆子双手打开门,一看到来人,当即反应迅速地大惊出声:“姜大人?!”
哪个“姜大人”值得宋婆子如此提醒。
站在门后的施晚意立马一个箭步,扑倒在桌上。
桌子发出撞动的声响,她也顾不上,紧闭上眼,装死……不,装昏。
主仆二人心有灵犀,一句话未说,宋婆子便默契地踏出门,顺手合上门。
姜屿不疾不徐地走近,淡淡地瞥一眼她身后的门,“听闻施二娘子遇袭,金吾卫来迟,不知施二娘子可有受惊?”
屋内,施晚意听到这熟悉却略显清冷的声音,忍不住一激灵,鸡皮疙瘩全都起来。
这声音,姜屿就是书生。
她再也没法儿欺骗自个儿。
施晚意一动不敢动,甚至屏住呼吸,生怕被外头听出来她在装昏。
而宋婆子镇定地恭敬一礼,感激道:“原来是金吾卫出手相救,我家娘子吃了斋饭便莫名昏了过去,太过惊险,我等还未来得及查看娘子的情况。”
她说着,面露担忧,迟疑地看着姜屿,一副想要进去查看却碍于他在的神情。
姜屿眉心一紧,不由担忧。
但他马上便从施晚意跟前这婆子方才异常的淡定中意识到,施晚意肯定没事儿。
放下担忧,姜屿再看向门上卡着的方凳,眼中玩味一闪而过,慢条斯理道:“施二娘子恐怕是中了歹人的药,非同小可。此地稍后便会由金吾卫管控,可先行带离,尽快就医。”
随后,他便侧身让开,抬手请他们赶紧离开。
宋婆子哪敢带着自家娘子在姜二郎眼皮子底下出去,一时踌躇。
门内,施晚意趴伏在桌上,睫毛不住地轻颤,满心都是:完了完了……
姜屿看来不知道一直与他暧昧的人是她。
但她只要一出现,他肯定会看出来。
命休矣!
姜屿瞧出宋婆子的迟疑,有礼道:“可需要本官帮忙?”
宋婆子连忙婉拒:“请姜大人自便,我们不敢耽搁姜大人公务,稍作收拾便会离开。”
施晚意的心微微提起。
这次之后,她保证,短期内都不会再出府。
想要“吃斋念佛”,府里就有小佛堂,流言也不用她亲自出来,吹吹风就行。
期盼……
姜屿似是感受到施晚意的心情,先前的吃味稍稍抚平,胸中舒畅些许。
然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公事公办地说:“如此,本官便不打扰了。”
施晚意听后眉尾上挑,心下一喜。
姜屿又道:“不过今日之事有可能是乱党行凶,晚些,金吾卫会例行公事,登门询问。”
外头的宋婆子失语。
里头的施晚意也因为姜屿的话呆滞,还、还要去陆家吗?
姜屿最后扫一眼闭合的门,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