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涌的河水泡软了泥土路,袭来的冲劲让人根本站不稳,毫无借力地方的人,哪怕再是努力也在三五息之内被冲到在地。
然后汹涌的河水没顶而过,再也不给他们站起来的机会,哪怕他们再是不甘心、费尽力气,却也抓不住一根稻草。
反倒是被混在水中的不知什么,砸在身上,磕在肩上。
他们连叫喊都渐渐没了力气。
但在他们眼中最后倔强的光芒不得不熄灭的时候,忽然一股巨力拉住了他们,将他们从奔涌且冰凉刺骨的河水里拔了出来。
那一刻,即便是身上的冷寒还没有退却,可涌入喉间的空气却是叫他们感受到了温暖。
也有些人已经呛了不知多少水,已经闭过气去,言夙只得一掌推在他们的胸腹处,再将人倒转一番,迫使他们吐出水来。
这样固然不舒服,但好歹是救回了一条命——这水中也不止是他们这几个人,言夙也不能在他们某一个人的身上浪费多少时间,只得选择这样最快的方式,其余都顾不得。
还要救他人,言夙便也只能在附近找一处能暂时安置他们的地方。
也幸好这个时代,山林覆盖面积是很大,水势虽大但屹立不倒的树木也是不少。
树木较高但枝丫较为瘦弱的,言夙就将人放在枝丫上骑坐着。嘱咐一句抱紧了,就再次冲到旁人面前。
若是遇上较为粗壮茂盛的树木,那它可就要多承受一些的,身上不说骑满了人,但是周围的几个定然都是在它身上的。
若是遇上时间不凑巧的,凭言夙的速度也只得将人往枝丫上一挂。
——想当初被挂的人,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同挂不同命。
言夙奔走,也记不清自己挂了多少人,只将最后一个揪着一把柳条才为被冲走的半大少年救到附近的树上,这才有时间思考旁的。
他能感知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了裹挟在河水里的人,但是这河水却是不能任由它这般逞凶下去。
只是堵不如疏的道理他懂,可又有哪里是能够让他放心的引水的地方吗?
纵然他感知的范围好几处方向都是无人,可难保再往远处有没有人,他不能解决此处,就不管他处。
但现在也没有时间叫他多想,以这河水的速度,怕是不出片刻,就能涌入下坝村的位置,连那半山腰的山洞都能淹没。
他只能选择一处自己之前打猎时走过的地方,那有一处山坳,他只要打通一处小山坡,那就是一处天然的河道。
但再往下走有没有人居住,会不会造成他人的“无妄之灾”,言夙并不能保证,他怕是只能一路跟随下去,调整河道,直到为这些汹涌的河水找到归处。
心念电转,已经没有他法,言夙只能抛却杂念,在那些被救之人的遥望中,衣袂翻飞之间消失踪影。
——好些人端的是以为自己头晕眼花看错了,然而言夙却还是得来将他们救下的。
毕竟骑在树上的还有自己下去的法子,那些被挂着的,怎么下去?还得时刻担忧着自己的衣服会不会破裂,树枝会不会不堪重负的断掉。
费劲的用极其别扭的姿势抓着身旁、身后的树枝,这才能给自己寥寥安全感。
言夙很快出现在山坡处,离着那奔流的河水大概十多米的距离,想要它们按他的路线走,不但要平了这处山坡,还得河水改道。
好在,言夙还有空间,手中光芒到处,心中一动,山坡消失又出现,已经沿着他开的口中,向外延伸出“河岸”,只是还不够。
两道河岸就是二三十米,还不是一丁点的高度,言夙只得就地取材,连那山坳都深挖下去。
好在这些土一是被他整块挖掘,二是可以已他力量夯实,到不用担心很快被河水冲散。
河流改道,言夙却是不能立即跟着它走,毕竟不少河水是完全冲出河道的,他还得看上一看。
——他其实不可能将所有河水都引走,他也只要求河水降下些许,不要再将人冲走。
果然还有几处需要堵住,幸好他空间里还装了不少土,一一堵好后,言夙即刻去追那水流。
心头却不由重重一叹,这下坝村他是住不下去了。
即便是没人看到他“移山倒海”将这河水改道,可之间救人,言夙却是露了不少令人惊异的本事。
——倒不是怕被人当做妖异除了。可是他不能不担心被崽发现呀!
心思按下,言夙追着河流走,果然遇上几处堵塞的地方,若是不管,伤人倒是未必,但这“引流”也就没有了效果。
他只能一边走,一边在河水来前开道。
好在大雨能掩盖不少声响,即便是山中住了人,言夙倒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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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坝村的青壮很是生气言夙的做法,那都是他们积攒了一生的家当,可是当看到言夙的速度,他们耸然一惊后,就连连逃命起来。
言夙这是会武,怕还是武林中排得上号的高手——他们虽是寻常百姓,惯来不敢惹官府也不敢惹武林中人,可也是听闻过不少故事的。
哪还能没听过几句“踏雪无痕、蜻蜓点水、轻功水上漂”?
有这样本事的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