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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朝珠(1 / 3)

踏进绮罗院子,我忽然觉得不对。停下脚定睛细看,确实不对:院子门呢?这门框上安的两扇红油大门怎么没了?

听说过大门为人夜里偷走的笑话,我没想这种事还能发生在我府邸后院。

高福这个管家怎么当的?

眼风扫向高福,高福硬着头皮答应:“爷恕罪,奴才这就去查!”

高福一溜小跑地进了院。

我一个爷不能在大门口干站,我跟着进了院。

才转过影壁,就看到正房廊下阳光最好处斜倚着失踪的两扇红油大门。门板上糊着蓝黑白碎布拼接的布片子。

抬头看到我,高福丢下手里的布片小跑过来禀报:“爷,绮主子拿大门当膙板糊了膙子!”

看到了!前几日我曾听金嬷嬷跟绮罗提议糊膙子,就没想到还有糨板这个茬。

我府里妇人糊膙子都是统一规制的杉木糨板,糊出来的膙子也是最合用的四方形。

拿门板糊膙子,我虽是第一次见,但也能想到:没有糨板的穷人家,多半就是这么就地取材,拿现成的门板凑活。

扫一眼鸦雀无声的西厢房,我丢下高福进屋。

管规矩的孙嬷嬷早前不阻止,现又躲着不露面,自然是在观望。

“贝勒爷吉祥!”为春花春柳强行推醒的绮罗只着中衣,光着脚丫踩在床炕脚踏上睡眼惺忪的跟我请安。

“罢了!”我扶起绮罗,顺手搂进怀里,拥坐到炕上拿被捂住,数落:“你睡觉刚起,这热身子下地也不披件衣裳,可是招病?”

绮罗偎着我不说话。我抬手抚弄她的长发,随口问:“这拿大门糊鞋膙子是谁的主意?”

绮罗一个格格,能够知道穷人家糊膙子的法子,我直觉是她奶娘教给她的。

那个金嬷嬷一看就是个苦出身。

郭络罗太太吝啬,先金嬷嬷教绮罗这些没错,但时过境迁,现绮罗归了爷,往后一切行事都得照爷府里的规矩来。

怀里的身子闻声一僵。

“回贝勒爷,”绮罗转着杏眼小心翼翼地跟我解释:“这个糊膙子需要平整木板。早前奴婢的房门是木板门,糊膙子用正好。现在贝勒爷府奴婢院子里的屋门,连厨房门都是雕花隔扇,不够平整,就只有院子大门才是平板木材。”

顺着绮罗的话,我想象了一下绮罗领着丫头婆子各屋转悠找能糊膙子的平板门,最后找到大门的场景,我有些想笑,告诉自己忍着,不能笑,笑了,还怎么提绮罗规矩?

“今儿天好,膙子一天就能晒到半干,至晚剥下来,就把大门安回去,一点不耽误晚上关门。奴婢,奴婢没预备贝勒爷现在来。”

眼见我板着脸,总不理她。绮罗越说越小声,最后可怜巴巴地垂下了头。

什么叫没预备爷现在来?

我听着生气,抬手敲绮罗脑袋:“说半天,敢情是爷来得不是时候?”

就绮罗自己连带她院里人一点儿错儿都没有。

“哎呦”绮罗惊呼栽倒,双手抱住了头。我扶起绮罗,拉开她的手,看她额角不红不肿,不免数落:“又发虚!”

顺手掐捋她的长发:“今儿晒一天,鞋膙子才只半干。是不是明儿还得卸了大门接着晒啊?”

“不会,不会,”绮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跟我保证:“贝勒爷放心,明儿一定不卸大门。大门太沉了。膙子今儿已晒定了形,明儿随便卸两扇厢房的隔扇门就好。”

“还想着卸门呢?”我恨得咬牙,敲绮罗脑袋:“你这脑子就不能想点别的?”

真是无可救药!

“哎呦!”绮罗再次抱住了头,哭泣叫屈:“奴婢早前晒膙子都用竹床,现院里又没有!”

竹床,我听着一愣:这不是夏天用来纳凉的吗?还能用来晒鞋膙子?

拿糨板糊膙子都是连着糨板端进端出,直等干透了,才揭下来。

不怪绮罗的女工不成,我叹息:连个荷包都做不好,实在是早因陋就简太过,糊个膙子都要各方凑活。

“不就是竹床吗?什么好东西。”我不以为然道:“回头爷让高福给你送来。再糨板子也给你两块。省得你以后糊膙子卸大门。”

说话间我拉开绮罗的手,眼见额角确是红了一块,不免懊悔:手又重了。

抬手替绮罗轻轻揉着,嘴里继续数落:“这要是来个人瞧见,成什么话?”

回想刚进院时发现大门不见时的震惊,我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绮罗一本正经的淘气比《笑林广记》都招我笑。

……

正房出来,廊前的红油大门已安回门框,院里多了两张青翠竹床,床上摊着半干的膙子。

不错,我暗暗点头:看着齐整多了。

竹床原是夏用之物,循例得到端午换季才拿出来使。似我府邸妇人家常晾晒被褥,都是用条几。

心念转过,我转回头方发现绮罗堂屋除了一张条案,案上一套茶壶茶碗,一张八仙桌,两张高几和六张椅子外,再无别物——连张中堂画都没有。压根没有条几。

一下子想起早前我赏秀英佛玉观音香炉烛台的故事,我又细想了想,无奈叹息:完全想不起秀英房里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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