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慧吓得大叫。
幸好被顾柏州半道接住,不然五百万就打水漂了。
顾宁菲小脸皱着,溜回卧室,哭得抽抽噎噎的。
床上的手机嗡嗡响。
她瘪着嘴翻开被子,看到来电显示,眼神瞬间亮了。
“既明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还抱着期望,顾宁菲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
陆既明声音冷硬,夹着凛冽的寒风,“出来,我要见你。”
“这么晚了,会不会不合适,咱们孤男寡女的,”顾宁菲担心他是因为那晚的事,要报复她。
不敢轻易答应。
陆既明耐着性子,“出来,带你去兜兜风。”
已经凌晨了,谁会在这个时间点兜风。
顾宁菲是个恋爱脑子,大脑褶痕里全是陆既明的名字。
他一句话软话,她立即欣喜若狂。
用最快的速度化了妆换上精致的小洋装,趁着父母哥哥争吵,她偷摸着溜出家门。
门外停着辆价值千万的红色超跑。
车窗摇下来,陆既明穿着皮夹克,发型慵懒,五官刀削一般硬朗,又俊又飒。
顾宁菲心头狂跳,坐上副驾驶。
刚系上安全带。
车子轰鸣一声,竟然没有分毫的缓冲,径直冲了出去。
午夜的苏城,车流量很小。
尤其是在年关里,大街小巷更是没几个人,商场关门,路灯虽然亮着,却显得无比冷清,头顶是稀疏的星辰。
薄碎的星光照下来,显得驾驶位置的男人无比冷漠。
陆既明一脚油门踩到底。
跑车在空荡荡的路面像离弦的箭。
敞篷打开,冷风跟冰刀子似的划在脸上,建筑物飞速倒退,脱离重心引力似的,那股失重感让顾宁菲吓得惊声尖叫。
她大张着嘴,几乎能看到咽喉,呛了一嘴的风,咳嗽个不停,鼻涕眼泪一起飞,糊了自己一头一脸。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陆既明冷着脸,感受风驰电掣的速度。
跑车开到江边,停下来,顾宁菲手软脚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趴在地上狂吐。
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酸腐味。
陆既明一张脸罩上寒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弓成虾米的样子,嘲讽一笑:“我告诉过你,别对我存歪心思,怎么就说不听呢?”
顾宁菲吐得没法回话,胃里痉挛得一阵酸爽。
“回去告诉你爹,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不然我这样的疯子,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陆既明依着车门,点了根烟,吸了几口,随后扔在地上踩灭。
他也不看顾宁菲,上车,踩油门,就那么来去匆匆,转眼消失在茫茫江岸边。
顾宁菲冻得瑟瑟发抖,哭得直抽抽。
“既明哥,你别走啊,别丢下我,我害怕……”任由她怎么大叫,跑车都不会停下。
她喊的嗓子发疼,忍着一身脏污,掏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
“妈,快来江东岸这边接我,我被陆既明带出来,他把我扔在江边自己走了,这里好黑,就我一个人,我好怕。”说着呜呜的哭。
丁慧一听,赶忙跑到女儿的卧室,果然空无一人。
她冲出来,朝顾逢时求助:“老公,别骂了,咱女儿被姓陆的小浑蛋拐出去了。”
顾逢时虽然恼恨女儿,可到底是亲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被欺负。
当即就让人开车去岸边把顾宁菲接回来。
丁慧等在门口,看到女儿下车,满身污秽,小脸煞白,可怜兮兮的模样,心疼得不得了。
母女俩进门,顾逢时脸色臭得如同万年臭鱼,也不说二话,直接给陆建辉去电。
这漫漫长夜的,多少人无心睡眠,枯睁着眼睡不着。
其中就有陆建辉。
看到顾逢时的号码,他心里的不痛快立时有了发泄点。
谁知接通后,却被顾逢时呛了一顿。
“陆董,您这样做事就不地道了,我家女儿好歹也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你怎么能纵容儿子把我女儿拐出去,带到江边扔在那,大年夜,外头多冷,冻出个好歹再遇到恶人,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顾逢时一顿输出猛如虎,其实气得如病猫。
陆建辉也不甘示弱,“别逗了,贼喊捉贼,有意思吗?陆董,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先算计我儿子,既明不过略施惩戒,怎么就成杀人凶手了,我说句大实话,你女儿还真配不上我儿子。”
陆建辉是想明白了,跟顾家结亲,那就是屎壳郎滚粪球,滚他的蛋。
没谱的事,做了也白做。
他看中了金茗,正好听说金家和顾家闹了别扭,正有机可乘。
顾逢时被激得怒气滔天,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来回转悠:“我女儿冰雪聪明,长得漂亮,要家世有家世,要学历有学历,你敢说她配不上你那个浑蛋儿子?”
顾宁菲听后,嘴唇抖着,扑进母亲怀里,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电话里掰扯了会,陆建辉懒得再说,直接挂了电话。
把顾逢时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