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童安阳不仅喊叫,还揉乱自己的头发,将口红摸得到处都是,衣服也撕扯破了两个口子。
而且她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双鞋,往自己身上印鞋印!
哪怕李父和李母一向爱耍赖的,这会儿都傻愣在原地,静静看着童安阳的表演。
韩一鸣嘴角抽了抽。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媳妇儿还有如此活宝的一面呢?
邻里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瞧热闹,哎呦,地上的小姑娘那叫一个惨啊。
而韩一鸣也在前一刻倒在地上,还咬破了嘴皮,那丝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滴,顺道他还将桌面上的刀,塞给李父。
李父下意识接过来,正好被众人看个正着……
哎呦喂,打出血来了,光天化日之下还动刀子,李家人真是彪悍啊!
“同志,快救救我们,他们要砍了我们……”童安阳呜呜哭着说道。“要是我们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围观群众可脱不了关系,都是帮凶,是包庇罪……”
邻居们就是看个热闹,顺便伸张个正义,但是这个正义太有分量了。
他们怕被李家嫉恨上,拿着刀子追赶自己。
只是他们听到童安阳的话,也害怕啊,是的,要是李家出现了什么命an,那么他们这些人的不作为,不仅要接受教育,甚至周围的人也会对他们避之不及。
当即就有人蹬蹬跑去喊人了。
李父赶忙扔了刀,气得浑身哆嗦:“你们不要相信他们。
是这个人莫名其妙闯入我家,塞给我手里一把刀,就倒地上了……”
李母也点头:“对,现在年轻人真是好的不学,学什么撒泼……
我,我是城里人,怎么跟她一般见识。她自己揉乱的头发,身上的印子也是她弄的,跟我没关系……”
这话说得他们自己都不信,果然,他们绝望地看着邻里们眼里的讥讽和鄙夷。
实在是李家之前风评不太好,尤其是李子清来了家里,他们俩更是释放了自己,对李子清非打即骂。
他们觉得自己是地头蛇,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他们还觉得李子清命硬,怎么就不受个刺激跳河啊!
只要这个李子清死了,那么白家就没啥念想了,会拼尽全力将他们的华文给捞出来的。
童安阳和韩一鸣这会儿都只小声哎呦叫疼,看着李父和李母的眼神满是戒备和害怕,啥辩解的话都没有,却无声胜有声。
很快局子里的同志们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伙七嘴八舌说道:“李家在家里打儿子,这对夫妻俩进去了,可能想阻止,结果遭到李家夫妻俩嫉恨,举着刀子要砍人……”
“我们看到李老头举着刀子了……太吓人了,我觉得我晚上要做噩梦……到底多坏的人,敢动刀子……”
“同志,你们看那俩小夫妻被吓成什么样了……”
李父和李母赶忙辩解:“同志,你们不要听他们瞎说,不是这样的,是这俩人陷害我们……
不信,你们问我儿子啊……”
他们都看向李子清。
他神色木然,似是没听到众人的话一样。
邻居们都纷纷叹气摇头:“刚开始这孩子来的时候,多好看啊……听说是帝大高才生,在供销社上班,结果被李家人把工作给老二了……”
“这才几个月啊,这么机灵的人,快被折磨死了……”
局子里的同志们,见状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将人都带回去。
就连目睹这一切的邻居们也要走一趟。
大家伙很热情,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仅说了自己所见所闻,还把这些年来李父李母的皮给揭了下来。
这一个人说李父李母不好,倒没什么,可是每个人都恨不能成为举证人。
实在是李家为人不怎么样,平日没少得罪人,加上最近他们太嚣张,以为有白家撑腰,对子清非打即骂,早让邻里看不惯了。
李父和李母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韩一鸣只是神色黯然,表示没啥好说的,就进来劝架,被俩人嫉恨上了。
童安阳也是说,听到动静进来,就被李母拉扯地上一顿招呼。
至于子清,因着他脸上和身上新伤叠旧伤,局子里通知安排对他做了个详细检查。
这不检查不要紧,结果子清肋骨竟然断裂两根!
子清脸上青紫交加,一只眼睛还有些浮肿,让人看不太清他原来的模样。
不过韩一鸣在韩家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就对家里人的模样刻在脑子里,看到子清的
当年白家是跟韩家换了孩子,而那俩命运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孩子,就是他跟子清!
是以,韩一鸣直接跟局子里同志们举报,李家老两口和李化文实行欺诈和故意伤害罪。
他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简单说了一遍,“同志,我不觉得我跟他脚底下能同时有七颗星的胎记,除非他造假。”
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再者,同志你们彻查一下,我跟子清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但是李化文跟我们压根不是一年……
他们给白家撒谎说,给李化文上户口的时候给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