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耳朵,说:“当然是我们燕来公子啊。”
除了楚小姐,还有这个谢燕来,也让公子不得不相护,蔡伯凝着眉头——
谢家其他人不被允许进宫,他跟着三公子进出,亲眼看到小皇帝对谢燕来多么热情。
小皇帝看到谢燕来好几次都是满脸笑,仰着头喊舅舅。
谁能想到谢家还能多出一个人被皇帝喊舅舅。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在那种危急的时刻,谢燕来守护皇城出现在小孩子眼里,对于陡然失去父母宛如离群孤鸟的孩童来说是救命稻草,也是参天大树,就此认定了这个人。
楚小姐也是如此。
时也命也,这两个不起眼的人一跃飞天。
还有那个邓弈,遇到了先帝发疯谁都不信,将一国重担甩给了这个宫门吏。
蔡伯长长吐口气,又冷凝了眼神。
人这一辈子可不是靠运气的,且看这几人能好运多久吧。
因为国丧,谢家深宅公子们的夜夜笙歌不见踪迹,倒是一向安静的谢燕来所在,时不时热闹。
谢燕来大步向外走,身边的婢女们围绕。
有人捧着茶“燕来公子,再喝一口茶。”
有人递来一块果子“燕来公子,吃口梨子。”
有人捧着织锦腰带“公子,还是换这一条吧,新做的。”
谢燕来来者不拒,茶喝了一口,手中拿着梨子一边吃一边走,同时不忘伸展双手,让婢女给更换腰带——
再加上四周提灯的婢女们,热热闹闹宛如一团火焰,堵住了谢宅弯弯曲曲的小路。
小路对面走来的公子们脸色很难看。
“谢燕来。”为首的谢宵喊,“大晚上你——”
他的话没说完,谢燕来看向他,呵斥“大胆,怎么跟我说话呢!”
谢宵脸色更难看了,余下的话被掐断。
但谢燕来没饶过他,冷冷说:“重新说一遍!”
谢宵的脸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九叔。”
谢燕来微微一笑:“乖,我的侄儿。”说话手一松,没吃完的梨子掉下去落在鞋上,他低下头,皱眉,“我的鞋脏了,谢宵,给叔叔我擦擦。”
谢宵气得跳起来:“谢燕来,你别以为你现在得势了,就欺负人——”
他人没跳起来,谢燕来抬脚一踹,余下的变成了话变成了尖叫,谢宵滚倒在地上。
他身边的公子们猝不及防,差点被砸到,一阵骚乱,纷纷喊“谢燕来,你干什么!”
谢燕来一步两步走向他们,脸上带着笑,身形慢悠悠,但不知道为什么年轻人们觉得寒光刺目——
这小子是从动乱那夜的皇城中杀出来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比谢燕芳都多。
杀过很多人,如今领皇城禁卫统领,整个京城的兵马都听他调动——
谢燕来抬脚踩住谢宵,俯身弯弯嘴角,凤眼含笑:“说什么胡话呢,我以前不得势的时候也欺负人啊。”
说罢脚一转,在谢宵的衣服上拧了拧,擦了擦,收回越过他阔步而去。
“现在我得势了,那当然要更厉害地欺负人啊!”
婢女们越过这些公子们,继续莺声燕语围绕着谢燕来。
公子们将谢宵搀扶起来,谢宵一连串地骂:“这混球,这杂种,这无赖,这小人——且看他能得意几时!”
.....
......
大门前,巡夜也好,护院也好,看到谢燕来都纷纷施礼退避,半句话不多问。
门房跑着开门,牵马,七八个随从聚来恭候,而门外早有二三十个兵士肃立。
婢女们看着谢燕来翻身上马,依依不舍“公子,这大晚上的你也不能歇息啊。”
谢燕来哈哈一笑:“休息什么啊,趁着我得势,当然尽情耀武扬威啊!”说罢一甩马鞭向夜色的大街而去。
随从们兵士们举着火把紧随,如雷滚过,整条街都在颤抖,然后蔓延到半个城——
夜深沉睡的人家都被惊醒,家宅里骚动,有惊恐有愤怒,但当窥探到街上疾驰人的身份,立刻又陷入了安静。
“谢家九郎。”
“谢燕芳的弟弟。”
“那个谢燕来。”
“如今杨氏赵氏都没了,他家可是皇帝唯一舅舅。”
“一门披上两门威风——”
“前几天有位大人在街上挡了这谢九的路,那谢九扬手就打啊——”
门房们站在门边,脚下感受着颤抖,耳边似乎能听到夜色里他人的窃窃私语,对视一眼神情无奈,谢氏不管是在东阳还是京城都从未如此嚣张姿态。
这个谢燕来啊——
但没办法,谢三公子有令,谢燕来肆意行事,任何人不得质问阻拦。
罢了,随他去吧,只要谢三公子在,一切都在掌控中。
门房们将门关上,谢宅里外安静无声。
.......
.......
城外京营里,火把明亮如同燃烧,逼退了夜色,这边人走动,马儿嘶鸣,与白日没有区别。
一队兵将走过,路过的兵士纷纷施礼“张都将。”
穿着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