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推拒,她也没隐瞒老高,“不是不能认人,是不认人。”
老高没读过什么书,不明白时落一字之差的两句话到底有何差别,他心里却惶恐,“我,我想再见前辈一面,不知道前辈还愿不愿意见我。”
在知道树神对他是特别的之后,老高这几天一直感动愧疚,“大师,我很感谢前辈帮我这么多,我想回报前辈,以后我会天天山,不让人打扰前辈。”
“你日日山,便是打扰。”时落不客气地说。
老高哑了,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时落。
“时大师的意思是,你要天天往山去,肯定会惹人注意,到今天为止,除了你跟焦建,无人知道前辈的具体位置,前辈毕竟是大树,不能移动,要是有人心怀不轨,或者是心怀恨意,对树神不敬,那你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唐强不愿老高误会时落。
老高懂了,“那我隔几天去一次,我偷偷去。”
“前辈的位置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唐强看向老高。
“我明白了,你们放心,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老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管树神以后认不认人,他都得报答,“哪怕以后我死了,我也会让我儿子孙子继续守着前辈的。”
“倒也不用。”唐强先看时落,随即对老高说,“前辈也不愿人一直打扰,再说了,前辈他”
唐强话没说完,老高这回懂了。
他抹了一把眼睛。
等他抬头,时落看了眼老高的面相:“你应当有一亲妹。”
“是啊。”老高愣了一下,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安,“大师,我就一个妹妹,我跟我妹妹感情一直很好。”
“你还是打个电话给你妹妹吧。”时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锤子就说。
老高忙掏出电话,拨了他妹妹的号,拨了几通,一直没人接。
“我,我在打我妹夫的。”
老高妹夫的电话倒是瞬间接通了。
那头说了什么,老高脸色一变,他突然看向时落。
时落收回视线,无声叹了一声。
车坐着的都是熟悉时落的人,时落不会无缘无故问及旁人,她既然开口,那对方必然是出了事。
老高又跟那边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再看时落,老高心紧了紧,他捏着手机,“大师,你刚才提到我妹妹,大师,你是不是知道我妹妹在哪里?”
不用时落问,老高又说:“我妹妹不见了,昨天夜里一直没回去,妹夫找了一夜,他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最后一句话声音更大了,有些干涩。
“你可要知道真相?”时落平静地问了他一句。
老高抓着车窗,手指头泛白,他吞了吞口水,越发的忧心,“大师,你知道我妹妹在哪里?”
她亲眼见着时落将断成两截的树枝给接好,他丝毫不怀疑大师的能耐。
“我可以找到。”
“大师,您等等,我再给我妹夫打个电话。”老高按亮手机屏幕,想按,可手抖的厉害,按了好一阵,也没找出他妹夫的联系方式。
“事已至此,你冷静点。”唐强打开副驾座的门,下车,他按住老高的手腕,老高手腕抖的厉害。
唐强接过他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找到第一个,拨了出去。
与对面的人约好,唐强让老高坐副驾座,他自己开车,车子往县城走。
老高跟妹夫打了第三个电话,妹夫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跟老高说清楚了。
“我妹今年才四十九岁,她结婚早,我外甥今年都二十六了,前年结的婚,个月才生了孩子,我妹妹跟妹夫一直住在镇子,他们给儿子在县城买的房。”老高看着路边飞速略过的绿树青草,“现在年轻人结婚要求都高,不光彩礼要的高,还要房要车,不过我那外甥有出息,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还考了公务员,娶的媳妇也是县城的,她媳妇的爸爸做生意,他老丈人心疼闺女,两个孩子结婚,他老丈人送了女儿一套房子,后来女儿生了孩子,又给女儿换了一辆好车,我妹妹这儿媳妇家里有钱,却不娇气,我妹妹也喜欢这儿媳妇,这不,前几天她去县城看孙子,打算在那边多住几天,好照看儿媳妇跟孙子。”
“我妹夫在镇子开了一家早餐店,一直都是我妹妹跟妹夫两个人忙活,也没请人,我妹妹去县城第三天,妹夫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我妹夫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外甥原本要送他妈回镇,但是他忙了一天,家里还有媳妇孩子,我妹妹心疼,不愿他送,她在外甥家待到五点半,等我外甥回去才走,我们这边县城到镇子车多,半个小时就一辆,冬天最后一班是五点半,现在天暖,最后一班车子六点半,她坐车也赶得及。”
老高只觉得身一阵阵发冷,明明是五月和煦的风,可却让他从外冷到了心里,“我妹夫说她车后还打了电话,从县城到镇子半个多小时,可一直到晚八点,还没见她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大师,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老高回头看时落。
从车子发动后,时落就一直没说话,老高就猜到他妹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