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看到湿身的左枯和钟离挨得很近的画面,达达利亚身体比大脑反应速度更快冲出去。他刻意留了力道,没有伤到人,元素力爆发,把浴室炸开,池子里的水飞溅,成了院子里绿植的水分。
继而响起左枯气急败坏的声音:“达达利亚,你又犯什么毛病!”
今天的晚餐也不用钟离负责了,他还白嫖了一顿。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憋得很了,左枯的脾气也变得暴躁,居然一顿饭都没哄好,这还是美食闻名的璃月港高级菜。
左枯无视了达达利亚的夹菜,对钟离说:“钟离先生,让你见笑了,平时达达利亚很温和友善的。”
“当然,他比璃月人还要热情好客。”
热情好客的达达利亚似笑非笑,“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这样的道理钟离先生不会不懂吧?”
“那是自然。”钟离捧起好茶一吹,漫开的雾气氤氲他如诗如画的眉目,左枯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呆了。
达达利亚得到拳头更紧了,“哦,那我回来的时候,怎么看到你意图对生病的左枯下手呢?”
“是他病情特殊,不得不紧急处理。”
左枯咀嚼着烤鸡,慢吞吞想着也确实,钟离靠近的时候他得到躁意平息了一会,但他离开就会变本加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达达利亚额角蹦出青筋:“我想钟离先生应该不是大夫,还能兼职给人看病吧?”
“璃月的医术,略懂一二罢了,这并不值得夸奖。”
“我没在夸你!”
服务员见他们聊得这么开心,就上了几坛好酒,左枯本对酒避之不及,钟离倒了一杯给他,就勉为其难尝一下,有梅花寒香和雪的彻冷,放在冰块里冻过,很是适合消暑。
左枯情难自禁喝多几杯,支着脑袋打哈欠,不知过了多久,旁人搀扶他,说:“左枯,我们该回去了。”
“我……吃饱了?”
“呵呵,吃不吃饱还得你自己感觉得到。”
左枯大脑迟钝,他撩起衣服看肚子,几乎是干掉了大半桌的食物,腹部都没有隆起多少,嘀咕着:“怎么……没有变大啊?”
旁边的呼吸放沉了一些,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他的肚子上,左枯疑惑看去,看见了一张面罩,那是属于多托雷的,吓得他虎躯一震。
钟离本在跟达达利亚划拳喝酒,听到左枯的惨叫声,回头见他要磕在桌面上,眼疾手快遮住了他的额头,没让他砸进碗筷里。
“左枯?”达达利亚过来看他状况。
“瞳孔涣散,冷汗直冒,应该是做梦魇着了。”钟离施了两指点在穴位上,左枯软趴趴倒在达达利亚怀里。
“他这是梦到什么了?胆子这么大还会有害怕的东西。”
“梦里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有,先带他回去休息一下吧,喝了不少酒,睡醒后给他喂醒酒汤。”
“成,那我们先回去了。”
达达利亚也没小气到跟钟离计较什么,他扶着人离开,钟离还在原位上托腮沉思。
好不容易把睡觉都不安分的左枯扶回房间,达达利亚吃疼:“哎哎,好兄弟别扯我围巾,头发也不行!”
把左枯放倒在床榻,达达利亚才把揉皱的围巾解救出来,他好气又好笑,“应付你可比夺取什么神之心麻烦多了……”他不能多看几眼左枯,正准备要走,忽然听一道裂帛之声响起,不可置信回头,胸膛袒露的男子物理降温之后歪着头入睡,一滴清泪从泛红的眼尾凝聚成珠,轻盈滚入鬓发之中。
漂亮而脆弱,一如第一回跟他去执行任务时,偶然撞入青年心怀的一张美人面,是他此生为数不多的惊艳。
“真、真拿你没办法,是想要脱了衣服睡觉是吧?”达达利亚的目光擦着左枯泪眼而过到了绯红的唇,他身上还带着点酒气,混杂自身携带的暗香,勾得未经人事的小纯情躁动不安。
达达利亚想起上回没进行到最后一步的事,心想自己照顾他这么久了,索点回报不过分吧?
左枯本半睡半醒,感觉有什么大型犬拱着他,一震又一震的,他下意识去推,碰到什么炽热的躯体,他睁开一条眼缝去瞅,见是达达利亚,便又闭上眼睡去。
准备应对左枯怒火的达达利亚愣住,就这么睡回去了?
“左枯?”达达利亚得寸进尺覆身而上,摘去了左枯发上的簪子,他炽热的鼻息喷薄腮边,烫得左枯止不住收缩,“还记得我是谁吗?”
“头疼,别叫。”左枯扭过一边的脸又被掰回来。
“说嘛说嘛。”
左枯啧了一声,眼睛还是没舍得睁开,不耐烦说:“阿贾克斯,达达利亚,公子,满意了?”
“嗯!”
粗粝的舌头吻过薄薄的眼皮,扫去眼角的泪痕,耳边是年轻人低哑的声音:“希望你梦里见到的人是我。”
……
天光亮起,公鸡啼鸣。
左枯一动身子,绵密的疼痛似抽断了骨头一般,他想去洗手间,腰部被一只臂膀圈紧,他反手一巴掌拍醒了橘发青年。
达达利亚冷不丁挨了一下,委屈巴巴说:“是你非要缠着我的,怎么醒后这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