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从皇后这打听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为接下来的计划做筹备。
皇后将自己下毒的过程说了,又与他解释这毒毒发时的症状,根据这个不难推测出秦君郁根本没有摔倒,而是毒发了。
秦泽海难掩笑意。
“我敢保证,一个月以内,他若拿不到解药,必死无疑。”皇后冷笑。
秦泽海高兴地上了头,但是有一点他不得不担忧:“万一还真让他那么幸运,找到了解药呢?就像七年前那样,危在旦夕之际遇到了个江湖郎中保住了性命,如果这次……”
皇后一口咬定不可能。
“他绝对不可能到解毒的药方,就算有方子,他也不可能会找得到药材。”
“为什么?”秦泽海追问。
皇后留了一手,没有告诉他原因,而是劝他放心,这次定让秦君郁逃不了。
——
秦泽海从钟粹宫出来,左顾右盼,见四周没人,大步流星地从正门离开。
就算有人传出什么谣言,他也可以用秦奉天做借口,于是他转头又回了祥如宫。
他前脚刚进去,后脚就有人将消息传到了养心殿。
东宫。
虽然是演戏,但为了防止穿帮,年宿宿还是帮秦君郁的双腿打了夹板固定。
秦君郁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一定要这样吗?”
年宿宿叉腰,“当然,做戏做全套嘛。再说了,你的双腿都没知觉了,感觉不到的。”
秦君郁:……
难道他应该高兴?
年宿宿宿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不是故意戳你伤口的,不过你放心,只要用药浴配合针灸,不出七天,你的四肢一定能恢复知觉的。”
“那七天之后呢?”秦君郁突然认真起来,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他现在是数着日子活着,知道了自己的死期,生活就会变得煎熬,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明天醒来,生命又少一天了。
僵硬的四肢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身中奇毒,药石无医,只能等死。
就算他心志再坚毅,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年宿宿的心情一下子就落到谷底。
她看出来了,秦君郁这几日的情绪越发不对劲,再这样下去,没等到毒发那日,他自己就先受不了崩溃了。
“殿下。”年宿宿蹲下身,温柔地握住秦君郁的双手,“别想太多了,我会治好你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他目光平静,“我相信你,可是找不到解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天玄山庄的人遍布天下,就算他们都找不到解药所需的药材,还有谁能找到?
秦君郁低头叹气,“我不怕死,我怕你会被我连累。”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年宿宿。嫁给他,一天福都没享,就要成寡妇了,任谁都会觉得这个姑娘太惨了。
可年宿宿不觉得自己惨,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共患难,无论再苦再难,只要能求他,她义无反顾,就像在九云山,秦君郁义无反顾跳下山救她一样,爱是相互的。
“我一定,能帮你把毒给解了。”年宿宿肯定地握紧他的手。
这给了秦君郁莫大的信心。
两人约定好,只要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不能灰心,不能丧气。
年宿宿出门,准备去找阿隼,看他有没有将自己交代的事办好了,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了婧雪。
年宿宿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只记得秦君郁摔倒那晚,有这么一个宫女给她下跪,申请留下来当护工,她没同意。
秦君郁现在的情况,别说护工了,除了阿隼与她外,谁都不准接近,万一发现端倪,传到皇上耳中可是欺君的大罪,皇后和秦泽海肯定要借此大作文章。
为不惹出祸端,年宿宿觉得还是谨慎为好。
婧雪手里端着食盆,食盆上放的是炖盅,正朝东厢房的方向去。
遇上年宿宿,她也只是照例退到一旁行礼问好,立马就准备离开。
年宿宿将她叫住,“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婧雪已经走开三四步了,此时是背对着她的,脸立马黑了,心里默默骂:居然连我名字都没记住,果然目中无人,才嫁到东宫几天啊,就不把她们当下人的放眼里了,以后还得了?
转过头时,她还是臭着张脸,因为她已经不是不打算靠太子妃把自己捞过来了,而是靠太子,所以没必要讨好眼前这个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
“回秉太子妃,奴婢名叫婧雪。”
“你这是去哪?”年宿宿明知故问。
“奴婢炖了猪蹄汤,准备给殿下补身子,以形补形最好不过了,而且奴婢还做了几道开胃可口的小菜,殿下吃了药,嘴巴发苦,或许会用得上。”
婧雪说这话是很是骄傲,因为她觉得像年宿宿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肯定不懂得这些。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最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年宿宿往前几步,走到她面前,手刚伸阳去,没碰到炖盅的盖子,婧雪这跟护食似的往后退了几步,似乎很抗拒年宿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