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兄妹久别重逢一样相拥,用力捶着对方的后背,目光诚恳真挚。
“陈大哥!别来无恙啊!”
“箫小妹!别来无恙啊!”
阿红默默地退了出去。
三人一同坐下叙旧。
箫云筝有太多想问的,陈虎是她父亲的副将,自然知晓青山城的情况,而年宿宿居然和陈虎一起回到梁武的营地,不合理中又带着合理。
年宿宿也有许多疑惑是关于箫云筝的,三人一说起话来,就忘了时辰,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帐外,雷声大作,雨下得越发大了。
“冲啊!”
“冲啊!”
秦君郁领着三千人攻城,秦泽海的火球失了效,没有什么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但上天似乎在跟他们作对,电闪雷鸣,地上积水几乎漫过脚腕,松软湿润的泥地一脚踩下去还要使劲才能拔出来。
攻城所用的攻城车需要前后反复推动,冲撞才能起到效果,但笨重的车身和庞大的体积让攻城车陷进泥里就很难再推动。
凉城的城门,今日注定是撞不开的。
加之敌军增援的人手不断增加,再拖下去,他们三千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秦君郁果断下令撤退。
三百余匹高大的西凉战马,加上两百余人徒手推进,攻城车缓缓撤离城门。
撤退的过程中,陈启进的盾牌被射烂了,秦君郁便将自己的盾牌给了他,结果翻身上马时脚滑了一下,从马背上摔下来,恰好被敌军的乱箭射中胳膊。
“殿下!上马!”另一名副将驰骋而来,一手抓缰绳,半边身子往下探,一手伸出去接他。
马飞奔到近前,秦君郁握住副将的手,飞身到他后背,两人安全撤出战场。
营地。
“李大夫!”
“快去请李大夫!”
阿隼和青玉以及陈启进围着秦君郁将他往营帐的方向带。
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融进泥里。
秦君郁脸色苍白,几乎没有力气支撑双腿,完全是被阿隼和青玉架着走的。
陈启进直奔医药院。
原以为这次出征起码要僵持一天,没想到半天他们就回营了,驻守营地的士兵一头雾水,一边忙着抬伤员,一边打探消息。
年宿宿听到外面人声嘈杂,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三人一道起身准备出去,还没动步子,帐门被人一脚踹开,三人目瞪口呆。
阿隼和青玉先是震惊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太子妃,殿下受伤了!”
箫云筝火急火燎问:“怎么回事?伤哪了?严不严重?”
陈虎一脸沉重。
年宿宿还算淡定,指挥两人将秦君郁扶到床上,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裳。
衣裳给到阿隼怀里:“给他换上,注意不要碰到伤口了。”
秦君郁满身湿透,又是泥又是雨的,极大增加了伤口感染的风险。
阿隼和青玉小心地帮秦君郁换衣,箫云和陈虎被分配了别的任务。
她在旁边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整只箭头都扎进了肉里,箭被掰过了,只有很短一截箭身在伤口外。
“除了胳膊上的伤,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青玉手中动作不停,“外伤没有,但可能会有内伤。”
他从马背上摔的那一下,受的冲击不小。
年宿宿嘴唇紧抿着,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脸时她心都碎了,才一个月没见,他瘦了很多,没想到再见面会以在这样的状况下。
换上干净的衣裳,箫云筝也从医药院将她的药箱取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陈启进和李怀仁。
陈启进一回到营地就嚷嚷着请军医,请到了这么久才将人带过来。
李怀仁挎个小药箱,箫云筝也挎个小药箱,两人尴尬对视一眼。
陈启进:“这……这……”
这种情况,无论让谁给殿下处理伤口,都是对另一位的不信任。
一个是跟随了军队十几年的老军医,一个是医术高明,和殿下的关系不一般的年姑娘,在陈启进为难之际,阿隼上前接过箫云筝手里的药箱,走向床边,语气急促:“快!太子……太子殿下好像很痛苦。”
他险些暴露了年宿宿的身份。
年宿宿跟过去,挽起袖子开始处理伤口。
李怀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来,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陈虎端着一盆热水疾步进门,正巧李怀疑自己就站在帐门边,陈虎身形壮实,撞了他一下,他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晃了两晃。
箫云筝看了忍俊不禁,她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有趣。
“箫姑娘见笑了。”李怀疑企图缓解尴尬。
“对了,这里有年姑娘就够了,你先回去吧。”箫云筝挥挥手。
这几日李怀仁对她嘘寒问暖,每天送药送汤,无微不至,箫云筝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但李怀仁面对她时总是带着讨好、小心翼翼,这让她很不理解。
李怀仁囧着脸走了。
——
“咳咳咳……”
“水……”
年宿宿被声音惊醒,朦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