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皇后关在养心殿内不准任何人进去,说难听点已经是囚禁了,不怪他们会认为是皇后将皇帝藏了起来。
张大人的话几乎是一呼百应,足以可见他们积怨已久,只等有人第一个站出来,他们立刻就会拥上去。
皇后一口气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憋得脸都红了。她腿一软,往后退了几步。
周福海扶住她,担忧道:“娘娘,注意身体。”
大臣们还在逼她:“皇后娘娘,眼见太子殿下就要回来了,您还不如早些将皇上交出来,殿下或许会念及旧情,从轻处置。”
皇后闭了闭眼,她实在是累了,很想就这样一了百了,但想到秦泽海,还有秦奉天,她咬牙忍住了。
还没缓过神来,便听见一道清朗悠扬的男声从人群末端传上来,“没想到本王离开一个多月,盛京就变天了。”
这个声音……
有的人立马就认出来了:“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回来了!”
那些没认出来的,听身边人激动地叫喊,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百位大臣住两边退,让出中间的位置。
人群散开,秦君郁和年宿宿的身影出现。
两人并肩而立,面带坚毅,目光如炬。
皇后眼睛眯了眯,险些没认出来年宿宿。没想到她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皮肤晒黑了些,却令她的五官更立体,眼神更深邃,长发扎成了马尾,发尾迎风飞扬,如同战场上的女将军,英姿飒爽。
秦君郁仍旧是那副表情淡淡,看谁都不爽的样子。
“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恭迎太子妃回宫!”
众臣行跪拜大礼,个个恭敬严肃,以头伏地。
秦君郁回来了,他们就有了主心骨,一直浮浮沉沉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谁能不高兴?
秦君郁和年宿宿从容不迫往前走。
“娘娘……”周福海唤了声,皇后回过神来,警惕地盯着两人。
他们拾步上阶,来到皇后面前。
大臣们纷纷将头往上抬了几寸,脸的转向很一致,都是看向秦君郁和皇后的方向。
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怎么能错过?
李忠全候在养心殿的门口,远远看见秦君郁和年宿宿,嘴角就已经开始上扬了,这会直接装都不装了,脸上挂着笑。
皇后防备地盯着秦君郁。
秦君郁缓慢地转动拇指上的扳指,“本王虽远在凉城,但也听说了不少盛京的事。”
他勾起一抹充满危险的笑,“父皇卧病在床的这一个多月,都是皇后娘娘在照顾,寸步不让,连喂药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没有一日懈怠。本王甚是感动。”
皇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他的言语都是向着她的,表情却很耐人寻味。
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皇上是一国之君,亦是本宫的夫君,照顾他是理所当然,太子这话倒显得生疏了。”
秦君郁颔首一笑,“是,是本王的不对。”
他将手背到身后,抬起头,“有皇后娘娘的精心照料,父皇一定痊愈了吧?”
皇后脸一僵,明白了秦君郁这是要将她捧高再狠狠摔下来,她紧紧攥着拳头,艰难挤出一句话:“秦君郁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忠全。”秦君郁朗声道。
李忠全连忙跑到他跟前,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奴才在。”
他扫了眼底下的大臣,拔高音调:“既然诸位大人都这么关心父皇的身体,便将父皇请出来,也好令诸位安心。”
底下的人纷纷将头压低,屏住呼吸。
看来太子还不知道皇帝失踪的事,还单纯以为皇后将皇帝囚禁在养心殿,这也就说得通他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了。
李忠全面露难色,支支吾吾,“殿下,皇上……皇上昨夜儿就失踪了,护麟卫找了半天,这会还没找到人呢。”
“什么!”秦君郁脸色一沉,几乎要将扳指捏碎,年宿宿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乱了阵脚。
他强压下怒火,冷脸嘲讽,“看来皇后娘娘功劳的确不小,本王收到的消息都是说父皇卒中了,瘫痪在床,连吃饭喝水都成问题。”
“没想到经皇后一个月悉心照料,路也能走了,精气神也足了,不然也不能让护麟卫忙活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皇后你说是不是?”秦君郁的眼神充满了威胁。
都听出来了秦君郁在说反话,一个个脖子脑袋都缩回了衣襟中,万一皇上真出了什么事,眼前这个可就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他。
皇后脸色难看,偏偏李忠全还要补充一句:“殿下,皇上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不可能自己跑出去的。”
“这么说来,是有人,将父皇带走了?”秦君郁语气上挑,一边说一边打量皇后,言外之意明显。
“但皇后娘娘下过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甚至不得靠近养心殿,怎么会有人能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将皇上劫走呢?奴才百思不得其解。”李忠全一向会说话,这会也毫不吝啬他的本领。
大臣们在心里纷纷给他竖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