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4 / 7)

生的阴谋,正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跌跌撞撞地起身时甚至是四肢并用,没比方才满地滚的揽月出息到哪里去。

她得赶紧御剑。

收在广袖中的珠钗划出一抹剑气,她一跃踩上去,风驰电掣地往主峰赶。

也就是在这时,高处的瑶持心对上地面一双惊愕的眼。

四目相视,凌冽的风还没来得及刮起她的衣袍,那人猝不及防地惊声叫道:

“瑶……瑶持心在那里!!!”

珠钗把她送上了天,揽月的尾音在背后愈渐渺远,从吐第一个字时的犹豫到后面越来越坚定。

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的程度。

我怎么她了。

大师姐百思不解。

平时也没亏待过她啊?

同是御剑,白燕行的速度非寻常可比,不知道他是否听见,若是听到,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来。

瑶持心一时无暇感伤那比纸薄的人情,一咬牙,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于半空里夺路狂奔。

瑶光山乱成这样,找林朔已经没有意义了。

剑气停在布满结界的浮屠天宫外,她跳下来,提着裙子边跑边喊:

“爹!”

此处有历代掌门加固的法阵,还有瑶山老祖残存的灵力,如果说下一刻便要天崩地裂,那整个九州最安全的地方无疑就是这里。

灰蒙蒙的结界并不拦她,十分包容地将大师姐吞入其中。

瑶持心在空旷的殿宇里打转,喊一声爹,四面都有回音附和她。

“爹!——”

就在行将抵达仙门老祖那尊巨大的雕像前时,她身形陡然一滞,分明望见汉白玉底座上撑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老……”

瑶持心犹豫着往前迈了一步,耳边却听得“啪嗒”声响,她怔忡地垂头,看见绣鞋从粘稠的一滩血洼里缓缓抬起来。

而目之所及的数丈距离间,断断续续都是血迹。

“老爹!”

她飞奔向雕塑之下,颤巍巍地扶起瑶光明,尚没出声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瑶持心长这么大,几时见老头子这样虚弱过。

“爹,我带你去找朱雀长老,我现在就带你去……”

瑶光掌门是个其貌不扬的大胖子,平日红光满面时瞧着十分富态喜庆,好似民间哪家看铺子的大掌柜,此刻真元受损,五官便急速干瘪衰老,更像一只皱巴巴的癞蛤蟆。

他周身灵气外泄,艰难地从怀里捧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小包袱,狠狠推给她。

“这是镇山印。”

瑶光明喘了口气,“拿着,快走。”

瑶持心视线模糊地接过来,哪里肯抛下亲爹不管,“是要去开启镇山大阵对吗?我们一起走啊。”

老头子仿佛是连说话都吃力,又仿佛是不想和她多做解释,奋力地把人往边上一攘,难得如此疾言厉色:

“走!!”

她被推了个踉跄倒退几步。

即便不中用如大师姐,也能看得出她爹如今已回天乏术,真元碎裂是迟早的事。瑶持心两手托着包袱,无所适从地哭着叫了几声“爹”。

“快,点,走!”

瑶光明从牙缝里拼尽全力挤出三个字。

她用袖子擦把眼泪,知道大难当头叫爹也没用了,到底狠下心肠转过身去,又开始了新一轮夜奔。

从后门的结界里出来时,外面的天完全变了样,半空里御剑的不是黑衣散修就是北冥剑宗的门人,瑶持心不敢撒丫子随便乱飞,压低高度乘风而行了一段路程,便落下地去抱着长裙子徒步跑路。

她这一身盛装,摆着看是富丽堂皇,真行动起来简直是拖泥带水般累赘,瑶持心一面“呜呜呜”,一面沿途撕开绣纹繁复的裙摆,一瘸一拐绊绊磕磕地朝瑶光大阵的方向而去。

她心里乱极了。

一半还沉寂在亲人枉死的悲痛里,另一半又迷茫得不知如何是好。

重启镇山法阵是她在临危之际的第一反应,好比寻常人在外受了欺负会想着报官一样。

但事实上,要催动阵法至少得化境以上的修为,整个瑶光也就长老级别的能办到,除此之外就是林朔。

大师姐不在这范围之内,她去了也是干瞪眼。

法阵又不会因为她喊两声就敞开心扉。

该如何是好?

或许应该先去找林朔?

还是说先联系上附近的守山弟子?

朱雀峰怎么样了,玄武长老出关了吗?

没等她“或许”“还是”出个名堂,脚踝猛然划过一道钻心的刺痛,瑶持心右腿一软,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脸朝地。

小腿的筋脉被割断了。

她艰难撑起半身,刚痛苦地抽口了凉气,蓦地便意识到什么,猝然抬头。

四面八方不知几时出现的黑影们正从天而降,缓缓聚拢,在浓云惨淡的夜色里鬼魅般将她困于其中,堵截住所有去路。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师姐吗?”

包围圈里一个穿着内门靛蓝长袍的少年越众而出,他看上去也就凡人十六七岁的模样,半张青涩的脸照在晦暗的月光下,声音懒散却恶劣。

“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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