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即使贼人真的去了那边,也一定已经跑远了,若是我们贸然越过边界,又找不到贼人,反倒落下把柄。前两天是我们这边的人先挑起事端,我和你二哥刚去找卢大哥赔了不是,现在再去叨扰,实为不妥。反正那伙贼人已经不知去向,最近几天在江上加派人手、提高戒备也就罢了。”
他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免再与荡南的渔户起争端,但丁月华不这么想,她说:“那伙人绝对不是寻常渔户,我们又不知道他们来这儿有什么打算,就算找不到他们人,也该把这事告诉卢大哥,让他也有所防备才是。”
丁兆兰皱了皱眉,道:“不妥,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丁月华道:“我们跟卢大哥认识这么多年了,现在忽然来了一伙来历不明的贼人,我们提醒卢大哥是应该的,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呢?”
丁兆兰道:“如果那伙人藏在这附近不走,早晚会被捉到,若是被我们捉到,那自然省去很多麻烦,若是被卢大哥捉到,我们也不便插手,就交给他去处置,他需要我们帮忙的话,自然会找上门来,但我们不能主动去找他。”
“可是——”
“妹妹,就听大哥的吧,”丁兆蕙说道,“前两天本就是我们理亏,卢大哥人好,没跟我们计较,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找他难免尴尬,先回去吧,大哥他心里有数,你就别跟他争辩了。”
他们兄弟两个都不愿去找卢方,丁月华无奈,只好答应先回家。
三人乘船回了码头,又把捉住的死人检查了一番,但从他身上查不出什么,不知他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来此目的为何。
把他查过一番以后,丁兆兰就派人把他解了绑,派两个人抬着他送往官府。丁兆兰自己也跟去,让丁兆蕙和丁月华先回家,别让丁老太太担心。
回家的路上,丁兆蕙渐渐活络起来。他在生人面前就像是矮了一截儿,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但只要周围没有不熟的人,他就是丁家最伶牙俐齿的那一个。
“今天也真是倒霉,先是大哥把我一个人抛下面对那些渔户,之后江上又出了事,还死了人,妹妹我跟你说啊,那人还是在我眼前死的,渔户们把他绑了,我正想着在大哥赶来之前我该怎么安抚渔户呢,结果一转身他就吞毒自尽了,真是吓我一跳。”
丁兆蕙扶着胸口作惊吓状,但丁月华看得出他其实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因为现在他的脸色已经不那么苍白,说话也不磕巴了。
丁兆蕙见她不说话,又道:“还在生我和大哥的气?”
丁月华摇头:“早就不生气了,你们跟卢大哥打交道更多,既然你们觉得现在去找他不妥,那就不去找他。我只是觉得今天这事来得古怪,也不知道那伙人想干什么,恐怕他们没达到目的不会善罢甘休。”
丁兆蕙说:“用不着怕他们,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年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几个水贼而已,来一船我们就捉一船,来十船我们就捉十船!”
丁月华知道二哥这样说是为了宽她的心,便开玩笑道:“你见了贼人时不要吓得说不出话来才好。”
丁兆蕙笑道:“捉贼又用不着说话!你二哥我好歹也是双侠之一,跟陷空岛的五鼠比起来也不差的!”
丁月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来了,二哥又提到陷空岛了,每次提到陷空岛,他就一定会提——
“白玉堂今天又找你打架了吗?”丁兆蕙问道。
“不是他来找我打架,”丁月华纠正道,“是我们两个约架,你这样说就像他故意欺负我似的。”
丁兆蕙嘿嘿笑了笑:“好好好,是约架不是打架,今天你们俩谁赢了?”
丁月华撇撇嘴:“谁也没赢,他就没想跟我认真打。”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早些时候白玉堂借湛卢剑的事告诉二哥。
丁兆蕙素来与白玉堂不对付,他一定不同意把剑借给白玉堂,不过横竖她已经拒绝了,也就无所谓了,而且她很好奇白玉堂借湛卢剑要做什么,丁兆蕙脑筋灵活,说不定能猜出白玉堂的心思。
“二哥?”丁月华道。
“嗯?”
“白玉堂今天来找我,想让我把湛卢剑借给他。”
丁兆蕙瞪大了眼睛,也不继续走了,停下来道:“你没借给他吧?”
“没有,”丁月华道,“他只说借剑,又不告诉我把剑借去做什么,我当然不借了。”
丁兆蕙松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说:“就算知道他要拿去干嘛也不能借!他那人不靠谱,万一剑借给他以后他弄丢了怎么办?万一借给他以后他据为己有,还拒不承认怎么办?”
“二哥,白玉堂不是那样的人。”
丁兆蕙叹了口气:“你啊你啊,我看你就是跟他混久了,都被他骗迷糊了,他那种人说的话,可不能信。”
丁月华不乐意了,道:“二哥,白玉堂是我朋友,你当着我的面说我朋友的坏话,我可要不高兴了。”
她二哥和白玉堂积怨已久,但其实追根溯源,他俩不和的原因很简单,是为了一个姑娘。
因为白玉堂长得太好看,附近的姑娘都喜欢他,这其中就包括一个她二哥喜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