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裴虎轻啐一声,“你个毛头子以为用点下滥招数就可以破我大营吗?也未免太自作聪明了!”
“今日既然来了,就休想再回去!”
裴虎狠厉的着,剑眉虎目,眼角的疤痕仿佛都透着杀气。
北堂拓大笑数声,见棱见角的面上满是傲慢和不屑。
“回不回得去,那得本帅了才算。”
西夏强蛮好战,对于皇位的争斗更是近乎野兽般的凶残,乃至整个西夏皇族历来都只有一个皇子能存活。
因此,西夏的皇子从初生懵懂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后,就开始不停的掠夺争斗,为抢夺西夏诸君的位置而相互厮杀。
而对于皇子间的手足相残,西夏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只有能力最强的那个皇子才能存活到最后,才有资格成为西夏的诸君,带领西夏世代强盛。
“而北堂拓,便是现在西夏皇族仅存的一位皇子,是西夏已定的诸君。”
“此次西夏开战,北堂拓是主帅,交战没几场,此人不按常理,兵法诡诈,倒是有些棘手。”
祝龙低声着,商宴打马穿过整齐的兵甲走上前来,她披了厚厚的大氅遮掩住自己的伤口,清秀矜贵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陈疏看着她,并未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陛下。”
商宴点点头,抬眸看向远处黑压压的军队,西夏民风剽悍,善使刀法,士卒们个个身材魁梧,因为内力强厚奇穴都格外饱满。
为首的北堂拓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仿佛是狼盯住了猎物。
“你们的皇帝陛下还真是让人意外。”
北堂拓挑眉笑道,五官凌厉俊朗,带着嶙峋的锋芒。
“我还以为他不敢上阵前来呢,在皇宫里待得太久了,如此孱弱,只怕是连西疆的风沙也经不起吧”
“文而精悍,武而蠢钝,元帅岂连这点道理也不知”
纳兰榭默然打马走到她身边,商宴朗声回复着,面色沉稳,从容不迫。
“况且得知朕已经抵达军营,北堂元帅特意连夜赶来打个招呼,朕岂能不来。”
“那本帅打的招呼陛下还满意吗?”
北堂拓笑的狡诈,“没有被吓到吧?”
商宴失笑,“北堂元帅又岂会被孩子的把戏吓到呢?”
“倒是可惜了这些士卒,白白的折在元帅手上。”
“妇人之仁。”
北堂拓嘲讽的勾起唇角,“战场即炼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优胜劣汰,强者生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着,北堂拓策转马头,“这次权且当做是一份的见面礼,下一次战场上交手,大商皇帝可不要留情啊。”
黑压压的兵甲自动退让出一条道路,北堂拓大声笑着打马离开,手举战旗的骑兵也随即跟上。
眼看着西夏的军队如潮水般退去,裴虎心有不甘,愤愤然道,“大将军,就让这子如此轻易的逃了吗?”
“待我去拿了他回来,定教训得他跪地求饶!”
“裴虎。”
陈疏目视着前方,声音低沉,“北堂拓善用诡计,我们没有防备,贸然去追只怕会中了埋伏。”
“如此猖狂,我还以为他要大战一场呢!却不想是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还竟爱使些卑鄙手段,无耻人!”
裴虎骂骂咧咧的着,丝毫不在意众人在场。
商宴摇了摇头,嘴角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只是面色却有些发白。
“陛下可是有何不适”
陈疏皱了皱眉,商宴咳嗽着摆了摆手,笑道,“无妨。”
厚实的大氅下整条左臂却已经被血浸透。
纳兰榭抿紧薄唇,脸色微有些难看。
陈疏剑眉微凝,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拉过缰绳,面色如常道,“回营。”
陈疏既掉了头,众将士也随即紧跟而上,马蹄奔波,溅起一地黄沙。
回到营帐,商宴面色已如纸般苍白,溯雪提了药箱出来,脱下大氅,商宴的整条左臂已经被血湿透。
“陛下,你这是干什么呀”
“淌了这么多血,要是伤了手臂筋骨可怎么好!”
福子端了热水进来,又急又气,恨不能以身相替。
忽然帐门一开,纳兰榭直接掀帐进来,商宴微惊,却竟是下意识的想遮住自己的伤势。
溯雪侧身挡在她身前,看向纳兰榭的目光冰冷,“出去。”
纳兰榭无视溯雪的警告,目光越过她径直望向她身后的商宴,绝美的桃花眼里仿佛凝了霜。
“你还担心我看见吗?”
纳兰榭面色微冷,却掩不住声音里的心疼,“你连自己的伤势都可以不在意,又在意别处做什么”
商宴垂头不语,纳兰榭也不再逼问,只是自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抛入她怀中,“这是纳兰府里的金疮药,是跟随父亲从军数十年的老军医用东疆极其稀有的药草研磨制成的,止血消炎效果极佳。”
“陛下身体金贵,还是不要留疤的好。”
完,纳兰榭略微垂眸转身出了营帐。
商宴看着怀里的瓷瓶,心中却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