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时,夜色已深。
幸而进城的1路上,都没怎么遇见人,也算是畅通无阻。
进门之后,燕止危便吩咐管家:“带人将这些蜜全部称了重,记录好,再把钱按照市价算出来,备好银子。”
管家11记下。
忙碌了1日,虽然带了干粮和水,但众人早已饥肠辘辘,饿得头晕眼花。
1上桌,就囫囵吞枣地吃起来。
吃饱喝足,才各自回房。
温知虞精神紧绷地在山间跑了1整日,体力耗尽后,整个人都特别疲软,脚也酸疼得厉害。
好在,侍女们早早给各院备上用活血化瘀的药熬煮后兑的热水,供大家好好泡了个热水澡。
泡完,1觉睡得无比香甜。
第2日,阖府上下都起得较晚。
早膳后,管家将连夜称好的蜜滤出来,早起又派人去城中买蜜罐。
他将册子递给温知虞:“昨日的蜜,共有1百1十7斤。
新虞的岩蜜都被世家大族给垄断了,市场上的价格,是1两银子1斤。
所以,除了世子和几位公子采的3十3斤蜜,蜜农父子共采了8十4斤,共8十4两银子。”
温知虞接过册子。
1旁,其他人却沸腾了。
燕止危道:“没想到,咱们第1次上山采蜜,竟然就收获这么多!
多去几次,岂不是光靠采岩蜜就要发家致富?”
温庭瑞道:“忽然觉得我还可以再去1趟!”
6时笺动了动被蛰得泛红微肿的下巴:“你们是还没被蛰够么?
我今日起来,脸上还难受着呢。
就连身上,也被艾草熏入味了,做梦都梦到1大片艾草……”
燕止危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朗:“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蜜蜂?
摘了人家1百多斤蜜,毁了人家的蜂巢,还害死了人家不少子孙后代,挨几口蛰怎么了?”
燕琼将用帷帽遮了1上午的脸露出来:“阿危,你瞧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说这话时心不心虚?”
燕止危扭头。
这1看,差点笑出声:“你的眼睛怎的肿成这样了?又红又亮,好像寿桃。”
其他几人也纷纷忍笑。
燕琼用指尖轻轻压了压眼睛:“你们说,我不会真的瞎了吧?我不会以后都看不到了吧?”
“不会。”燕止危道:“6参不是都帮你瞧过了,只是蛰到眼皮么?
让你抹药,你又闲难受,不肯抹。
你瞧我们抹了药的,今日就只剩下个小红点子了。”
燕琼欲哭无泪:“我昨夜1开始不是抹了么?可是那药太凉了,熏得我1直流泪。
而且,凉飕飕的,还影响我入眠。
我把药洗了之后,缓了半个时辰才睡着呢。”
“我作证!”6时笺道:“我睡得迷迷糊糊间,手不慎抹了下巴,又挠了眼睛,结果瞬间就被凉醒了。
那药染了眼睛,又凉又辣,可难受了。”
“噢噢……”温庭瑞在1旁道:“我说昨夜谁的房门不停地又开又关呢,原来是你啊。
我还心道,会不会是新虞本地世家派人上门来偷岩蜜了呢。”
6时笺:“……”
燕止危冲1旁喝茶的6参道:“听见了么,6大夫,你这个药好像有待改进啊?”
6参握着茶杯:“世子说得有理。回头有时间,在下好好研究研究。”
温庭瑞挽袖:“择日不如撞日,师父,我今日陪你1起吧?”
6参颔首:“也好。”
温知虞起身:“昨日,大家定然都累坏了,今日府中无事,可以自行安排活动。
不过,若是要出府,可跟管家说1声,以免太晚了还未回来府中会担心。”
燕琼、燕兰琢和6时笺齐齐点头。
燕琼道:“我这模样,也出不了门啊。”
温知虞温和道:“那你便跟着6大夫和庭瑞待在1块儿,正好试药了。”
燕琼点头:“好。”
燕兰琢看向她:“我左右无事,陪你和阿危1起出门吧,今日不是要去阿贵家么?”
6时笺举手:“我也1起去。”
温知虞含笑:“那就1起。”
侍从套好马车,4人1起乘车前往阿贵家。
阿贵家住在城边,马车过去要穿过整个新虞城。
马车行至半道,就被人拦停。
车外,有个男声问道:“请问,这是荣安王世子的马车么?”
声音怪熟悉的。
驾车的侍从出声训斥:“知晓是世子的马车,还敢当街阻拦,不想要命了?”
那人赔笑:“劳驾,你去同世子说1声,就说,赵松贵来找他了。”
侍从正犹豫,马车帘子被掀起。
燕止危探头出去:“赵松贵?”
马车前方,1身锦袍的赵松贵抹了抹额头的汗,笑得脸上的肉都把眼睛挤没了:“世子,您还记得我么?”
燕止危扬眉:“当然记得,本世子的记性,还没差到记不住昨日的事。”
赵松贵提着袍摆小跑过来,凑到马车边:“那,世子前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