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州的马场其实就是一片草原,马匹基本都是放养的状态,看上去素质很差。
而一看到这些马,格乐就表示出了不屑:“就这些也配称战马?草原上随便抓一匹都比它们强。”
这话说得一群负责养马的很不高兴,但又无法反驳,总不能说他们的马比蛮夷的好吧,猪都不信啊。
一些宛州民众也是面色不愉,他们对蛮夷在宛州大摇大摆大放厥词很不爽,没想到大皇子殿下果然和蛮夷走到了一块。
虽然这个蛮夷女子很养眼。
为啥会有这么多人跟着,当然是李呈故意的,一出两司大门就让赵方去通知他们赵家,过来陪本皇子看马,搞得是敲锣打鼓人尽皆知。
如此做有两个好处,一是为李呈造势,要让宛州人民充分了解李呈,并且博取他们的信任。
二是让徐经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造次,李呈便可以随心所欲,爱咋咋滴。
“马的饲料就如此随意么,而且这马怎么瘦成这样,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养马,真是岂有此理!”
作为草原爱马士,格乐看到这些马只感到无比难受,难以想象怎么能将马养成这种模样。
一位养马的监长终于忍不住了,道:“朝廷未拔马乾银,何来精料?况且马种本就比不上草原烈马,你这女娃简直大言不惭。”
“笑话,马种怎么了?若是本公主来养,绝不至如此差!”格乐不服。
李呈此时却道:“朝廷可是拔了不少兵饷马乾,钱都去哪了?”
众人一愣,有吗?
徐经和洪四滔立时惊了,洪四滔可是转运使,忙道:“殿下可不要胡说,何来兵饷马乾?”
“这倒是奇了,据本皇子所知,朝廷每年拨银不下十万,洪转运使难道不知?”
李呈并不知道朝廷拨银多少,但不可能没有。宁皇确实不太管这事,他也不清楚,但吴刚既然在北方养兵,又怎么可能不拿钱?
没钱养个毛的兵。
若非如此,江州凭什么给凉州运粮,宛州凭什么给凉州养马?
吴刚可不是善人,他不可能自己出钱的,这些钱必然还是朝廷的,只看是以什么名义拨下来的。
蜀州正值战乱,北方这边肯定会克减粮饷。但没有粮饷可不代表没有钱,李呈估算再怎么省,每年十万绝对少不了,甚至可能远远超过这个数。
众人都惊了,每年拨了十万两,真的吗?
洪四滔急了,道:“殿下,你这简直就是信口开河。如今国库空虚,怎可能每年拨十万兵饷马乾?敢问殿下,凉州城可有兵饷?”
“有啊。”李呈道。“各位若是不信,不妨去凉州城打听打听,或者问问赵将军也行,他是宛州人,可不会骗父老乡亲。”
所有人都看向赵方,尤其是赵家人。
赵方忙道:“正是如此,正因为朝廷慷慨,是以凉州军每人每月皆可领到一钱银子,粮七斗,将领还要更多。”
“什么?”宛州众人惊呆了。
徐经和洪四滔脸都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在说钱都被他们吞了吗?
搞了半天,你在这搞煸动呢,简直可恶至极!
“朝廷绝对没有拔给宛州兵饷马乾!”洪四滔还搁那嘴硬。
殊不知他越是否认,越不容易取信于人。
当然李呈也不会与他争辩,反而不美,便疑惑的道:“这样吗,回头本皇子给京城去一封信,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不拨钱给宛州。”
徐经和洪四滔恨得牙痒。
宛州民众们面面相觑,负责养马的官兵也面现怨忿之色。他们在宛州过的什么日子,别说养马,人都养不起,看看人家凉州军,这能比吗?
李呈暗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一看就知道宛州人民过得苦。而你徐洪两位官员住在两司府衙不说,建得还那般讲究,钱从哪来的?
不需要解释,反正他也不算冤枉这两位,毕竟官员嘛,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不贪的。
宛江两州的官员恐怕贪的还不少,他如今只是稍稍掀开一点边角。
“对了,徐安抚使似乎兼任牧监?”李呈突然看向徐经。
徐经脸色十分难看,但李呈问他,也只能作答:“是。”
“那想来徐牧监定懂养马之道,所谓身在其位必谋其职,徐牧监来说说,宛州城该如何改善?”李呈道。
改善?你什么意思,意思是现在不行呗?
徐经怒了,那不就相当于在指责他办事不力,将宛州城管得一团糟?你不过是一个废皇子,凉州军的威武将军罢了,什么身份啊,居然敢管我宛州两司的事?
李呈这也太能装了,真当本官是你下属呢?
“殿下,请先清楚自己的职权。”徐经咬牙道。
“本皇子真龙血脉,帝室之胄,奉陛下之命监管凉州,调度军马。宛州乃是战马驯养之地,本皇子自要过问,敢问徐牧监是在质疑本皇子的身份?”李呈冷道。
徐经暗恨,李呈这个皇子很快就要一钱不值了。
“徐牧监莫不是玩忽职守,无法作答?”李呈逼问。
徐经脸色铁青,道:“殿下,宛州之事,本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