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出了太多纰漏,苏子昊此刻已经麻木了。
他单手扶住门框,咬紧牙关往楼下看了一眼。只见凌曦被一众夫子围在中间,一副刚刚才被抓包的紧张样子。
“余堂主,今日的赌局是个意外,我会想办法让凌曦把赢走的银子吐出来。眼下还请您尽快撤离,不要牵连到此事当中。”
余朗多少也有些紧张,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父亲曾经放话,只要他敢涉足霄云阁就打断他的腿。
“废话少说,你们两个赶紧去拖住刑夫子。”
“是。”
苏子昊看了秦白玉一眼,两人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走下楼去。
“各位夫子怎么来了?”
刑夫子双手负在身后,“你觉得呢?你们四个身为岁寒堂的学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晕仆役从角门出逃,还来霄云阁这种地方玩乐。苏子昊,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苏子昊抿了下唇瓣,紧接着便看向凌曦。
“夫子教训的是,其实学生一开始也是不想这么做,可抵不过凌曦的央求,才一时糊涂随着他来了霄云阁。”
刑夫子挑眉,“随着凌曦来了霄云阁?”
秦白玉摆出委屈巴巴的样子,“是啊刑夫子
,都是凌曦对咱们死缠烂打,说想见识一下霄云阁,我们这才勉为其难带着他来这里的。”
“……”
两人话音落下,现场的几位夫子们却是集体沉默了。
与此同时,余朗从二楼的雅间里溜了出来,在众多小厮的掩护之下悄悄从另一侧的楼梯离开。
当他的靴子踩在大厅地板的瞬间,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哈哈,余公子,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碰到你!你也是来赌钱的?”
余朗后背的汗毛瞬间全都竖了起来,他看见迎面走来的,正是刚才在地堂里和凌曦赌钱的梁朔。
在看到梁朔出现的瞬间,余朗脑内便浮现出两个大字:完了。
而梁朔似乎很高兴能看到余朗,竟然笑着走过来给了他一记热情的拥抱。
“之前我邀请你来霄云阁,你还推脱说余大人不让,结果却背着我悄悄来。余朗,你可真是学坏了呀。”
很显然,梁朔和余朗原本就认识。只可惜这段友谊展示的不是时候,引起了岁寒堂夫子们的注意。
“余朗?”刑夫子侧目,正好和余朗气急败坏的目光对上,“你怎么在这?”
正在全力拖住夫子们的苏子昊垂下头骂了句
脏话,甚至在想自己今天出门前是不是该提前看看黄历,否则怎么会诸事不宜。
眼看自己已经被发现,余朗干脆破罐子破摔。他懊恼地把余朗推开,傲慢地朝刑夫子等人走去。
“夫子。”
看着余朗和苏子昊等人同时出现在霄云阁内,李夫子和苏夫子等人同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苏夫子咽了口唾沫,“余朗,你,你不是该在岁寒堂吗?我用午膳的时候分明还看到了你。”
余朗冷眸扫过苏子昊,后者机灵地开口解释。
“启禀苏夫子,余公子也和我们一样,是受了凌曦的邀请才来的。”
刑夫子眯眼,“你们的意思是说,是凌曦带你们来的这里?”
余朗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古怪,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正是如此。”
“荒谬!”
刑夫子突然指着对方沉声怒斥,“凌曦一直都被关在你的屋子里,你居然还敢陷害于他。说,这究竟是谁的主意!?”
“什么?!关在我的屋子里?”余朗像是听到了什么拙劣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刑夫子想要袒护凌曦,至少也要找个像样的理由。你说他被关在我的房间里,真是无稽之谈。”
他一边猖狂大笑,视线一边略过众人。
当余朗发现其他夫子也和刑夫子一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时,总算发现事情不对劲。
“等等,你们是认真的?”
苏夫子走出来劝道:“余朗,凌曦的确一直被所在你的房间里。此事连院首都已知晓,你就不要在撒谎了。”
“不可能!”
余朗猛地挥手,暴跳如雷地看向凌曦,“你明明一直在地堂里和人赌钱,怎么会被关在我的房间里。是你与刑夫子串通一气撒谎,想要逃脱惩罚!”
“余朗,休要胡言!”
刑夫子极度失望地看着他,“别装了,我们已经知道拆穿了你的鬼把戏。分明是你想陷害凌曦,才特意设下陷阱。亏得蒋卓还一直为你辩解,说他相信此事与你无关。”
苏子昊咽了口唾沫,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等等,刑夫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的确是受了凌曦的邀请才来的霄云阁,而且不只是今日,前日和昨日他也有带我们来此处。”
等他话音落下,一直没说话的凌曦终于站了出来。她义愤填膺地指着苏子昊,仔细看去手指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苏子昊,我与你
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你们把我打晕关在余朗的房间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派人假冒霄云阁的下人去书院闹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