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利嘴角抽搐,显然有些为难。
对方虽然只是属下,但也是他的人。若是简单地因为和女人赌气就把属下输掉,他以后在军中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达利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凌曦见他眼珠滴溜溜地转,似乎是在犹豫,干脆直接把矛盾对准了侍从。
“看来你们大将军没这个魄力,既然这样,就恕我不奉陪了。苏荼,走吧。”
侍从被她这么一激,登时血气上涌,把原本就不丰沛的理智给冲的一干二净。
“我跟你赌!只要你能赢,我但凭你处置。但你若是输了,就得给我们大将军当牛做马,成为最低贱的女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不过转瞬须臾的时间,凌曦就激将地对方和自己达成了赌约。
彼时安达利再想阻止也是来不及了。
凌曦端起桌上的酒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一饮而尽。
太子见此场景也惊骇非常,心都揪紧了。
“好了,喝完了。”凌曦把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没有偷奸耍滑,“还有什么问题吗?”
屋内众人发出哗然的躁动,以贾青和孟汉为首的启盛国人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相比之下越国的使臣却如遭雷击,大受打击。
“怎么可能呢?”
侍从自震惊中回神,却百思不得其解。他抢过空酒杯,看向同样一脸疑惑的苏荼。
“她刚刚明明心虚害怕得脸色都变了,还打死都不肯喝这杯酒以证清白。这酒绝对有毒,你要死了,你肯定马上就要死了!”
“呸!哪里来的嘴欠乌鸦!”贾青愤愤不平地驳斥,“从一开始就是你们自己疑神疑鬼,说酒里有毒。我们可从来都没承认过这一点!”
孟汉紧跟着符合,“
就是,嘴巴放干净些。我们嫣先生可是太子殿下的师姐,岂容尔等诅咒。”
安达利瞠目结舌地看着凌曦,见她饮酒之后面色如常,并无半点不适,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当了。
“你故意设计引诱我上钩。”
凌曦不屑地“嘁”了一声,“别自以为是了,要不是你垂涎苏荼的美色,又疑心病重,也不至于马前失蹄。不过赌约就是赌约,我赢了,你们就得付出代价。贾青将军!”
贾青上前一步,“嫣先生。”
“把这个侍从拖出去砍了。”
“好!”
贾青浑身的血液都在凌曦果断的言语所点燃,他大手一挥,立马就有士兵上前拿人,然而越国使臣们却躁动地开始反抗。
“你们敢!”
“现在可是在和谈,启盛国人难道想破坏规矩吗?”
就连廖冀昌自己也吓了一跳,匆忙地上前劝慰凌曦。
“嫣先生,既然已经证明只是一场误会,您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眼下应该以大局为重,莫要节外生枝。”
“正是因为以大局为重,我才坚定地要求兑现赌约。”她美目流转,依次从越国使臣等人的身上略过,最终停在了安达利的身上,“堂堂大将军,连小小赌约都不肯兑现,又有什么资格代表越国和我们谈判。我劝大将军还是回去洗洗睡吧,下次叫你们能做主的人过来。”
因着凌曦嘲弄讽刺的态度,越国使臣们纷纷发出咆哮。
然而太子却力挺凌曦,直接让贾青带人封锁了出口。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越国若还想和谈,今日必须将此人的性命留下。否则,你们也可以选择尝试冲杀出去。”
“……”
看着院子里围聚而来手持利刃的士兵们,安达利的脸色黑沉如墨。
“太子殿下,
你就是这样约束自己手下的人吗?”
太子虽然不明白凌曦是怎么做到饮毒酒而面不改色的,但他心理的确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孤倒是觉得嫣先生言之有理,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大将军若是舍不得牺牲自己的下属,孤不介意允准你代劳。”
“!!”
越国使臣闻之狂怒,然而在众多的士兵面前,他们的咆哮与跳脚都是无能的表现。
最终安达利抬起手来,阻止了下属的行为。
“你很好,本将军记住你了。”说罢他看向侍从,口气不善道,“去吧,既然是你自己答应了对方的赌约,就该像个男人一样履行。”
侍从面色大变,“将军!”
“别给我们越国将领丢脸。”
一声令下,直接断送了对方的生路。
侍从从踌躇满志到震惊再到茫然无措,最终只能愤愤不满地质问安达利。
“为什么?我是为了保全将军你的名誉才会跟这个女人打赌。现在你却要我去送死?”
“混账!打赌的事情分明是你自作主张。”安达利又是气恼又是觉得尴尬丢脸,干脆背过身去不再与侍从对视,“你就安心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妻子,就当你是为了越国献身。”
那侍从还想反抗,却被冲上来的启盛国士兵五花大绑地拖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个血糊糊的头颅被送至门外,草草地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