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那个叶云霜还没结婚,大姑娘对于这种事都不好意思说,还一直挡着脸,都是大龙他妹在说。”
“我问了病患,她点头说大龙他妹说的没问题,我又给她把了脉,确实是月经不调,我这才给开了桃红四物汤。”
“之后就是她自己过来,再之后她结了婚,她爱人就跟她一起来的。”
“我从中医院离开后,真的想着不再给开方子,是他们找过来非要我开的,我想着这病患我看了很长时间,她的情况也的确有好转,我这才又给开的。”
徐崃竖起手指:“同志,我可以发誓,真的就只有这一位病患,我也就又给开了那三张方子。”
得知徐崃并不知情,沈知秋对他态度和缓了不少,她继续问到:“那你可知王凤芹带去的那个女人跟她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她堂妹,我听那姑娘喊她堂姐来着,有一次我去找大龙喝酒,还碰到了那姑娘在他们家。”
沈知秋突然想到,既然这徐崃跟王跃龙的关系不错,那他应该对于王凤芹跟沈大强的事或许有了解。
她也看了岳明远调查到徐崃的资料,徐崃在将董老跟其他几人下放后便改名搬到了这一片来,而那时她爸妈才刚确定对象关系。
“对了,你对王凤芹她丈夫熟吗?”沈知秋看向徐崃。
“老沈啊?我们熟!他跟大龙他妹搞对象时候我就跟他认识了。”
提起沈大强,徐崃明显放松了不少:“老沈这人贼大方,每次过来都会给买好烟好酒,我可盼着他过来了。”
“那你知道他跟王凤芹什么时候结的婚吗?”
“这个……”徐崃想了下:“65年开春那会儿办的事。”
“我记得那年倒春寒,他俩办事那天贼冷,俩人头发眉毛眼睫毛上都挂着冰柱,跟俩雪人一样。”
“不过席面整得不赖,大龙他妹子的亲朋好友都说她嫁了个有本事的好男人……”
见沈知秋俏脸沉了下来,徐崃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声音越来越低,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岳明礼拍了下沈知秋肩膀,示意她缓下心绪,他接着问到徐崃:“他俩结婚那天请了不少人?”
“是,我们周围邻居基本都去了。”
“如今还住在这里的老邻居多吗?”
“多,好多家都还在,搬走的没几家。”
岳明礼看向一旁负责记录审讯记录的同事,见他点了下头,他身边一年轻男子上前将审讯记录拿过来。
他快速扫过后,将纸笔跟印泥递到徐崃面前:“你看下,如果没有问题,在最下面签字摁手印。”
徐崃签字摁了手印后,脸上满是茫然,不明白这找到他到底是在查什么。
“小李,你跟他一起去,让他带着再去找几位当年参加过婚礼的人过来。”岳明礼吩咐到身边年轻男子,也就是他徒弟。
“这件事不要出去乱说,知道吗?”岳明礼警告到徐崃。
徐崃重重点头:“同志,我懂,我懂。”
之后被带过来的人跟徐崃说的情况都差不多,沈大强跟王凤芹的婚礼是在同沈知秋结婚半年多后举行的,而邻居们都不知沈大强还有另外一位妻子,都以为他就是王凤芹的丈夫。
如果还能找到沈丽雅就是沈大强亲生女儿的证据,应该就基本可以定下沈大强跟王凤芹俩人的重婚罪了。
可沈知秋却并没因此而感到高兴,反而心里很是难受。
她妈到底经历了多少的苦痛?
她后来应该是知道沈大强跟王凤芹的事了吧?
她记得她妈跟她爸吵起来说要离婚来着,可却换来了她爸的一顿毒打。
在那之后,她妈的身体便变得更差,连下床都变得困难。
“同志,不知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徐崃忐忑不安地上前问到沈知秋,唤回了她的心神。
沈知秋盯着徐崃的眼睛:“徐崃,不知你可还记得董家?”
徐崃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惊恐地指向沈知秋:“你……你是董家人?”
“我算半个董家人,我干姥爷为董贺松。”
“来了,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徐崃扑通一声给沈知秋跪下,不住磕头求饶:“同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当年……当年我是一时糊涂,我那时候还年轻,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沈知秋错身闪到一边,避开了徐崃:“这些话你同我说没用,你还是去对我姥爷说吧。”
“你一句糊涂,一句还年轻,就想要抹杀掉你当年做的那些事吗?”
“你知不知道我姥爷的父母被你给逼死,他女儿在路上生病夭折,那孩子才不过四岁!”
“我……我知道,我都知道。”
徐崃颤抖回到:“正因为知道,我才害怕。”
“我没想到董伯会自杀,我真的只是想出一口气而已,我没想害死他的。”
“董伯死后我就一直做噩梦,我总是梦见董伯来跟我索命,我这才改名换了住处。”
“可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逃不掉啊。”
徐崃直起身,抹去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