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过,林清葵就去了医院。
她没吃午饭,因为要维持自己“又困又饿”的贫困人设。
到了医院后,她给刘老师打了个电话:
“老师,我到了,您下楼吧,我怕等会儿周德海他们来了,一家子闹起来,打扰刘康哥养病,所以我们就在楼下谈。”
“以及,您现在就可以给周德海通风报信了。”
刘老师接到电话后,应了声,立马给周德海发了个“周佑娣到医院找我了”的信息,跟刘康交代了几句,便匆匆下了楼。
医院楼下的草坪上,有很多病人被家属推着,在晒太阳。
路边安置了不少长椅,也有人零零星星坐在上面,低声交谈。
林清葵和刘老师找了个僻静一些的位置,坐在长椅上,一边聊天,一边静静等着周德海一家人的到来。
“你都准备了些什么?”刘老师问着,紧接着又道,“算了,你别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免得露馅。”
林清葵也没打算说,因为不想把刘老师牵扯的太深,只笑道:
“今天的计划我可都告诉您了,您一会儿配合我,过了今天,他们就不会来骚扰您和刘康哥了。”
刘老师叹了口气。
周德海他们一家都没什么正经工作。
周德海职业打麻将,偶尔出去,打着给老婆讨公道的名义,干一些无赖的事。
王家翠到处打零工,不是餐馆端盘子,就是大楼里面干保洁,偶尔故意摔倒、碰瓷,给周德海制造“讨公道”的机会。
周继业十九岁,没考上高中,去混了个技校,出来也没有正经找工作,在外面倒是伙了一些狐朋狗友,游手好闲,没个正经事。
最近这几天,他们知道周佑娣回到了平城,是麻将也不打了,零工也不打了,天天待在家里等着。
一接到刘老师的消息,三人立马从家里出发,半个小时内杀到医院。
有刘老师这个“内奸”,周德海很快就确定了林清葵的位置,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周佑娣!你个臭丫头!老子终于逮到你了!”
林清葵被这一声吼吓得一激灵,循声看去,在看到周德海的瞬间,面露惊恐之色,起身就跑。
可她跑的没有周继业快。
这家伙大块头大长腿,一身牛劲,三两步就抓住了林清葵,揪着她的后衣领,拖了回来:
“你还敢跑?”
林清葵被抓回来,顿时看向刘老师,面露哀求:
“老师,帮帮我。”
刘老师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愧疚,很快就叹息道:
“那个……佑娣啊,你们好歹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你在外面欠这么多钱,光找人借也不是个事儿,更何况我儿子生病要花钱呢,老师也没钱可以借给你了。”
“你就跟你爸妈好好谈谈,让他们帮衬帮衬,你也能过的好点。”
说完,又转头看向周德海:
“周先生,我已经兑现诺言了,你们也已经找到了她,以后不要来医院了好吗?我求你了。”
周德海立马笑了:
“刘老师,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这么识相,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祝你儿子早日康复啊!”
刘老师期期艾艾,叹息着,转身就走了,没再管林清葵和周家人的事,那背影,仿佛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周德海见状,对林清葵道:
“臭丫头,你的老师不帮你了,你没辙了吧?”
“你们要干什么?”林清葵说着,试图从周继业手里挣脱出来,谁知道这家伙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紧得不像话。
周德海坐在了长椅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我要干什么?臭丫头,我还想问你呢!”
“你挺有种啊!骗老子,把户口迁出去,谎报录取学校,老子去你们学校找你,人家说压根没你这个人!”
“老子千辛万苦,花那么多钱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现在大学毕业了,不该补贴家里?你有没有良心?”
林清葵梗着脖子,就像过去那么多年一样,反驳道:
“你在我身上花什么钱了?”
“我妈带着我改嫁给你的时候,身上带着我亲爹的赔偿款呢!他车祸被人撞死了,赔的钱都给我妈了,我花的是我亲爸的钱!”
“后来上学,义务教育阶段减免学杂费,你掏过一分钱吗?”
“上高中的时候,正儿八经该掏钱了,你不乐意了,要把我卖掉,是刘老师求了学校,给我奖学金,我那时候花的是学校的钱!”
“而你,除了打麻将和打我,还会干什么?”
周德海随手抄起身上的钥匙串,就朝着林清葵砸去:
“臭丫头!你这么多年吃的喝的,不是老子的钱?没有老子把你养大,你吃屎长大的?”
林清葵冷笑:
“我亲爸的赔偿款五万呢,养我绰绰有余吧?再大些,我吃的饭,哪次不是你们三个剩下的?”
“还有,我过去那么多年,像保姆一样伺候你们,你们去外面问问,找个洗衣服、做饭、扫地、整理家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