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星道:“那就多扯猪草了。不够吃那就开荒。农业税按着分到户的时候的亩数算的,现在开出来的地又不算。”
“说的简单的很,开荒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养了这么些年的地收成就那样子,荒地能长啥?”
“荞麦?豆子?”
陈南星也不知道。上辈子她只会杀人,让她杀谁她就杀谁。
这辈子不干这个了,想做个普普通通正常人,一切都要摸索着从头开始。
赵华英看了她一眼:“不要想起一出是一出,也不晓得你卖了多少钱,有钱的话攒在那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过一半年要是有了小娃儿,没钱更不行了。”
孩子?
陈南星愣了一下,咳嗽两声假装四下看了看:
“陈永平呢?”
“去你二娘家那边找建平玩去了。”
行吧,知道那小崽子在家里坐不住,去找陈建平咋样也比跟陈安平混在一起强。
“不吃了,你别收拾了,我困的不行,去睡一觉。”说着就往屋里走,从堂屋门口走的时候薅住了杵在那儿的赵淮安:“你给我进来!”
赵华英看的一愣一愣的,睡个午觉还要叫人陪着?传出去不要叫人笑话。
陈南星身后把门一关,将赵淮安摁在了床上,她打着哈欠靠在桌子上看着他:“坦白从宽,说吧。那一家的猪是咋回事?”
赵淮安不敢撒谎,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
说的时候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南星,生怕她发火。
陈南星靠在那由始至终都没啥表情。
那两口子坏到啥程度都不稀奇了,人都干下手,何况是个畜生。
“这就叫报应,也不知道她咋有脸在那骂了的。趁着这会儿消停了我先睡一觉。”点了穴,短暂性失声,管不了多久。
说完到床跟前,看着赵淮安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你啥情况?”
“我,我有点紧张,心虚~”
“你心虚个啥?你又没主动去招惹别人干坏事。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两口子不狠狠治一下,他们就不知道倒霉是啥滋味。没把那玩意倒进他们水缸里都是你仁慈了。”
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也还行,值得表扬。麻烦让一让。”说实话,赵淮安来这手还挺出乎她意料的。
看来赵淮安这人也不是表面看起来憨不愣登的,还是知道变通的,起码不是个吃了亏不吱声的傻子。
赵淮安瞠目结舌的转脸看着她,倒水缸里?
那死的就不是猪了,而是出人命了。
陈南星这个脑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怎么能轻飘飘的把这种话说出来的?
“赵淮安,这种事情你真的不用有心里负担。不要主动去招惹别人欺负别人迫害别人那就是好人。但是也不要做被欺负被招惹了还忍气吞声的蠢货。你是个大男人,别忘了我找你来家里是干什么的,你也不想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情都让我或者我娘冲在前面吧?”
男人,护不住自家妻儿老小,算什么男人。
她看脸,但是也不能只看脸。
一无是处的小白脸要了有什么用?
说完,陈南星就睡了。
说实话,她上辈子就没睡过安稳觉。
一个杀手,不仅要完成任务去杀人,还要时时刻刻提防被杀。
来这边之后一开始也是这样,现在她已经在很努力的适应了。、
但是,依旧睡不安稳。
这姑且算是她的家了,这些都是她家里的人,但是也一样不足以让她信任。
隔壁的猪哼哧哼哧的,两只鸡也时不时的咯咯哒,陈永平晒的红黑红黑的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身边的男人悄悄的起身。
看似睡着了,却什么都入了耳。
“别吵,你姐姐回来了,正在睡觉。”
听见赵淮安的声音,陈南星睁开眼睛又闭上,第一次尝试着收了外放的六识真正的睡了过去。
陈永平也不想大喊大叫啊,但是有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家里又多了一头猪。
他姐姐出去了两次家里就多了两头猪。
一头他都搞不定,放两头,这不得要命吗?
赵淮安夹着他去了后面:“这头跟之前那头不一样,这是个母猪。”
“管它公猪母猪都是猪,都要吃东西的。我姐脑子摔傻了吧?一头猪忙的时候都顾不过来,这都三头了。”
赵淮安提醒他:“不止,母猪养半年就能下猪儿子了,到时候就是一群。”
“啊啊啊!”
赵淮安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鬼叫把你姐吵醒了。”
对门的陈正生坐在灶房里面把陈永平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又买了一个猪儿子?
出去一趟带一个,陈南星那个小卖批的从哪弄来的猪儿子?
他早上才死了一个那么大的猪,对面居然又添了一头。
迟早还要死的光光的。
昨天晚上那事情赵淮安没跟赵华英说,心里却是担心的很。
陈正生他们这两口子真的是坏到骨子里了,还好死不死的住在一个院子里,真要干点啥叫人防不胜防的。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