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陈南星说起来的时候赵淮安还说不用找人自己可以慢慢的弄。
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进家里又多了一头,就不能再慢了。宁愿找人欠人家一段时间的活管一段时间的饭,以后找机会慢慢还也得赶紧把圈给弄起来。
边上那自留地里面除了菜还有一点早苞谷。
既然打算收拾猪圈,那就得把要伤到的地方提前给收拾出来。
赵华英点头之后赵淮安就开始做准备了。
陈南星一觉起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就连对门也锁门没有一个人。
循着动静找过去,赵淮安正在砍苞谷杆子,
“滕地方?”
“嗯,跟娘说过了,要抓紧把猪圈修起来了。这地方两间是不太够。要伤一部分自留地。”
陈南星抱着膀子转悠了两圈四下看了看:“要占就占宽一点,猪圈修宽一点。”
“就怕娘舍不得。”他一个没有地的人,没有话语权。
“我回头跟她说,”
“还有个事情,这个圈门要朝哪开呢?朝着外面路上倒是向阳,但是总觉得不安全。朝着茅坑那边,又太阴了。”
“朝着那边一样不安全,总要能进去喂猪吧?我们能进去他们就能进去。就朝着外面,要是家里的猪出了事情,我就把他们一锅端了!”
赵淮安就想起了晌午他看见的那一巴掌。
当时就眼睛一花巴掌声就响起来了。
“今天要不是庞雪英最后突然哑声了,你那一巴掌怕是没完,两家人打起来也说不一定。”
陈南星哼了一声:“我就等着他们两口子动手呢!”
“出了人命是要坐牢要枪毙的。”
“那就不出人命,半死不活正合适。”
赵淮安闭嘴了,他拿陈南星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如多干点活。
陈南星也没闲着,回去拿了个洋镐过来先干起来。
说实话,虽然这具身体打小干农活,不是那种娇养的,但是跟她这会儿依旧不是很契合,就连力气也只有原来的五六分。
真的是非常不满意。
但是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只能凑合了。
但是就这五六分也足以让赵淮安震惊了,这抡起那么重的洋镐哐哐哐的刨真的不会累吗?
甚至于一洋镐挖在石头上,石头都叫她整的四分五裂的依旧面不改色,面不红气不喘的。
赵淮安又想到了之前庞雪英挨的那一巴掌,只是打掉了一颗牙,看起来真的还是收了力道的。
之所以这么安静,是因为庞雪英咋样也说不出来话,整个人被吓的不行。
也不敢去大队找大夫,大队那是个中医,去了就要把脉,她害怕把出来她怀上了。
所以只能叫最小的陈冬梅陪着一起去镇上找大夫看看到底是咋回事,顺便也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怀上了。
说不害怕那是真的,哪有突然就哑声了的,听都没听说过。
庞雪英把自己这些年来干的那些能记起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想来想去也不至于真的报应了叫她从此说不出话来了。
比她坏比她缺德的人多了去了,她要是真的报应了,那那些人怕是得死一万遍。
到了镇上的一家卫生所里面,她张张嘴发不出声音,人家还以为她本身就是个哑巴。
好在陈冬梅跟来了。
“我娘不是哑巴,早先还好好的,中午突然就哑声了。”
大夫听见这话也愣住了,又是把脉又是听诊器:“这是怀上了啊,别的也没有啥大问题,就是有点上火。牙齿咋掉了呢?脸都肿这样了,难道是因为怀上才有的特殊反应?”有怀上了口味变的,也有怀上了性格变的,这怀上了哑了的还是头一次见。
庞雪英气的不行,可惜嘴巴张张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至于脸,肿的真的是有点厉害,以至于手指头印子都看不清楚了,大夫也没往别处想。
陈冬梅不亏是她生的,她一张嘴陈冬梅就知道她要说啥。
“不是,大夫你再给好好看看啊,声音都没有了咋可能没有啥毛病呢?她这个脸——”还没说出来就被庞雪英拽了一把,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
这一巴掌这一颗牙她迟早要连本带利的还回去的。
陈冬梅抿了抿嘴再没开口。
得罪哪个都不能得罪大夫,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
“脉把过了,听诊器也听了,没有啥毛病我还能给你编造出来点毛病?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去镇上卫生院去看看,不行你去县医院,人家那边有仪器,给你做个检查。”
开玩笑,还县医院。
庞雪英这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这个镇上。
别说只是没有声音了,就算是要死了,她也不可能去县医院,那种地方是她这种贫下中农小老百姓能去的地方?
不过也没算是白来一趟,起码确定了是怀上了。
等到往回走的路上,陈雪梅才道:“安平子都九岁了,你还生啊?真的生下来等他长大你都老的走不动了。”
庞雪英心想,自己现在还没四十呢,等肚子里面这个生下来,长到二十她也才六十,咋可能老的路都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