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星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他们燕子梁这边的人种的田都在两山之间靠着河沟这一道。这会儿最重要的就是田里的油菜,该割油菜的割油菜,油菜割完了的要么上山去扯猪草,要么就去山里去扒拉药材去了。
附近地边上的金银花构树都被薅的差不多了,想要弄的话就得走远一点。
赵淮安明确的跟她讲了不收简家的药材。
简成功一家子这会儿应该没有走远,不是放牛就是在扯猪草或者在早苞谷地里面锄草。
队上的人放牛扯猪草大概就那么几个地方,这个季节大多都在苞谷地里面,陈南星想找人还是挺容易的。
简青松前段时间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赵淮安手上那个印子都还那么新鲜,他脸上又怎么能那么快就消掉。
淤青去了,剩下的地方又青又黄的,跟撞了鬼似的。
这段时间他都不愿意在人前露面,都是去山里面放牛扯猪草。
原本连续两次没有找回场子被揍就已经够倒霉了,他大概还没想到会有更倒霉的
正在树林边上吃草的牛突然就开始发狂,呼哧一下就窜到下面的早苞谷地里。四个蹄子跟收不住了一样乱蹦乱跳的,从坎子上面一下子就窜了下去。
简青松吓了一跳,嘴上怒骂道:“遭瘟的畜生好端端的发的啥疯?”
手里的镰刀一丢跟着就撵了上去。
这一片地可不只是他们一家的,他们队上好几家。不只有早苞谷地,还有麦子地。叫这个遭瘟的窜一遍还得了,回头叫人知道了不止得赔还得指着他们的鼻子骂。
两条腿的人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畜生。
也不知道是过于着急还是咋弄的,他只觉得他腿突然一麻,脚往石头上一勾一下子就从坎子上栽了下去。
这会儿大忙天连个串门的都没有,也就是在田间地头上遇见了随意的闲篇两句,随后就开始忙自己手头上的活。
天才有点麻麻黑,燕子梁这边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简成功家的牛自己跑回来了,在牛圈边上团团转就是进不去。
但放牛的人却不知道哪去了。
简成功在门上吼了几嗓子都没听见简青松回应。
一直到天黑都没见简青松的人影。
简成功两口子这才着急了,打起火把一路走一路喊,去平时队上的人经常放牛的地方去找人。
陈南星天还没黑就回来了。她还不是从那沟里回来的,是从他们后面梁上下来的。
手里提的篮子里面装了满满一篮子金银花。
从梁上下来的时候顺带的看了一眼药材苗子。有的地方确实是太密,挤在一起直接长不开了。但是这会儿就只能这样,等到冬天的时候腾出地方来了才能移栽。
最后又跑去洋芋地又跟赵淮安一起掏了一阵洋芋。快看不到的时候几个人才背着东西提着锄头回去洗手吃饭。
碗才抬到手里就听见简成功在对面喊简青松,没一会儿功夫就看见有人打着火把往沟里去了。
谁也不知道到底啥情况。
赵华英还记着上天的事,端着碗到外面去听,最后进来在那议论:“一家子都在吆喝简青松,也不知道那小狗 日的死到哪里去了,是被狼吃了还是咋弄的。”
赵淮安笑了笑:“这会儿又不是刚解放那会儿,山里面哪来的狼。
再说了,他放牛的话也都是到地边上放,又不可能往深山里钻。”
“那谁晓得到底啥情况,到这会儿了,打着灯笼火把的在吆喝,想必是人还没回来。”
陈南星道:“那就不知道了,跟我们也没有啥关系。”
陈永平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陈南星看回去:“看我干什么?我长得像葱油饼?”
陈永平嘿嘿的笑了一下,手里的饼送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陈南星该吃吃该喝喝,心里毫无波澜。吃完饭之后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之后就进屋躺下了。
不痛不痒的整一个人对于她来说真的太大材小用。
就那么点出息,撵个牛都能把自己摔的爬都爬不起来,怪谁呢?她连面都没露,碰都没碰一下,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要怪就只能怪简青松自己倒霉,怪自己没出息,怪自己嘴巴太缺德,怪自己心思太狠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报应了。
躺下之后赵淮安就把人给搂了过去。
黏黏糊糊的。
“明天一早走还是吃了早饭走?”
“上山的话肯定是早上爬起来就去。”
“也不要走太早,我给你弄点干粮你带着。”
“你头一天认识我?进了山还能饿着我?”
“那也麻烦。炕的饼还留了一点,明天带着,饿了的话弄点火随时烤一下就能吃,再给你煮点鸡蛋。”
“你上次不是把鸡蛋送去城里了?”
“这两天又攒了点。两只母鸡现在重新又开始下蛋了,每天基本都不落空,又攒的应该有几个十个了吧!”
“留着自己时不时也吃一点。”
“饭能吃饱就行了。”
那玩意儿他娘攥在手里,陈永平想吃都舍不得给煮一个,何况是家里的大人。赵华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