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个男人齐齐探头。
姜芙蕖本打算来书房问问沈惊游最近是否留在府内,但刚端着热茶进来,就看见霍瑾光着。
惊讶之间,她根本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霍瑾最先反应过来,推了一把谢珩,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小姐别看我。”
沈惊游却是疾步走到姜芙蕖身边,将人揽到怀里用手捂住了眼睛。
谢珩,“……”
谢珩,“?”
谢珩,“!”
他吞吞吐吐地想解释,又被姜芙蕖娇小秀丽的小脸给惊住。
后来再被沈惊游护崽子一般的眼神吓的当时就脑袋空白。
“真是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书房里谁也没笑,谢珩在那傻笑,自己陪着自己笑。
他平日里和这些大男人调侃偷香窃玉一事非常上道,他天天这样做的么。
可怎么见到了真的姑娘,倒不会说话了?
姜芙蕖双手垂在身侧,眼睛被捂的死死的,半晌感觉到沈惊游胸腔震动,声音几乎是吼着出来的,“出去!”
“小姐,见谅。”
霍瑾歉疚退下。
“李茂,送三殿下。沈某欠三殿下的人情自会记在心里,殿下今日所问一事,无需上心。”
谢珩连忙应道:“多谢小公爷允我一诺,这便走了,小夫人见谅,稍后薄礼奉上,替小夫人压惊,望小夫人宽宥我的过错。”
谢珩说完,离开时又补上一句,“我们三个真的没有做什么。”
姜芙蕖,“……”
她有误会什么吗?
她刚才想的不过是他们是不是欺负霍瑾。
片刻后书房才安静下来。
等沈惊游放开她,脸上的神情已经如往常一样冷漠,但若是姜芙蕖再细心些就会发现沈惊游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攥的极紧。
他快气死了。
“怎么了?”
缓了一息,沈惊游才问道。
姜芙蕖,“就是想问问夫君,日后是要去北疆还是待在京郊大营。”
问完姜芙蕖心中的小人跳脚呐喊,北疆,北疆,北疆!
沈惊游唇角含笑,“这一月都在府上,陛下许我休沐。北疆事务已经尽交虎威将军李格非,父亲的家信我也送出,禀明日后在朝中任职,统领一支禁卫军和京城沈家军。”
姜芙蕖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沈惊游道:“芙蕖,日后夫君好好陪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竹筠苑已围的铁桶一般,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别怕。”
姜芙蕖,“……”
那也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听我说,谢谢你。
“我还是想让霍瑾做我的护卫,陆小洲太聒噪了。”
姜芙蕖觉得她还可以争取一下。
沈惊游没应,“霍瑾我自有用处,小洲是陆管家的儿子,他们父子管理竹筠苑我很放心。”
姜芙蕖面上乖巧,心里却哭成一片。
强忍着趁着李茂进来递消息,她从书房退下,回到竹筠苑,眉头皱的能夹死阿宝。
“阿嚏!”
在后院回忆拳法的阿宝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正巧颜烈从外面回来,“阿宝,明天还来练拳吗?”
打喷嚏以为自己体质很差的阿宝眼神坚定,“要的。”
当晚三皇子谢珩命人送来给姜芙蕖的赔礼。
各色绸缎十二匹,赤金头面两套,宫花十二朵,新茶饼一盒,还有些姑娘家爱用的胭脂水粉。
姜芙蕖命人抬到库房记下,又去找了霍瑾一趟询问事情经过。
听到霍瑾说谢珩扒衣服只是为了让自己也练成那样,姜芙蕖愕然半天。
不过好在霍瑾没受欺负,她又道了歉,此事就揭过去不提。
另有别的事情扰乱了姜芙蕖的心神。
饶是姜芙蕖再迟钝,也发觉每次醒来身体都有些不对劲。
她这几日小日子没走干净,不用担心和沈惊游同床共枕发生什么,所以她晚间倒是也能心平气和不设防地应答沈惊游突发奇想的话题。
沈惊游每天早上都要练拳舞剑,事后便去书房处理军中急务,所以她醒来时身侧没人。
可有一日她醒来时却盖着沈惊游的被衾。
可奇怪了,她晚上睡觉规矩,从来不会梦游,更别说干出这等事来。
“阿宝,你晚间守夜,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阿宝站在一旁,乍一被问,脸色涨的通红。
她上辈子没嫁人,但偶有几次也见过姑爷和小姐,这几天又夜夜瞧见,内心翻滚着复杂的思绪,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姐提起。
属实是她也摸不清楚沈惊游到底什么意思。
是喜欢小姐呢还是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而且这种事情吧,她是女子,理解不了。
“小姐,今日的补药熬好了,小姐趁热喝吧,药效更强。”
海棠丝毫没察觉出来姜芙蕖和阿宝之间的气氛不对,挑了帘子绕过屏风,便端着药来到姜芙蕖坐着的榻旁,一边将药碗放在小几上,一边将姜芙蕖手边的医书正看的那页做了记号收好。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