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宁感觉眼眶里面有眼泪水在打转,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爱丽丝,你不会想哭了吧?”约翰嗤笑了一声:“我都还没哭,你哭个什么劲儿?”
“约翰,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夏安宁还是将心里面的话问了出来。
她本来不打算将这个问题放在现在问出来,可是心里面在波涛汹涌的翻着海浪,有一种感觉再告诉她,今天不问就再也没有机会问出口。
“为什么?”约翰突然开始呢喃起来:“为什么?对呀,为什么?明明有更好的方向,为什么会选择更糟糕的方向?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夏安宁看着约翰呢喃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着她:“夏安宁,我爱莫奈!很爱很爱,我对他的爱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所以你恨我?”夏安宁这回笑了:“你凭什么恨我?我是在你背后放冷箭了吗?我是给你捅刀子了吗?还是我是从你手中把他夺走了吗?”
“对!你把他夺走了!”约翰突然暴躁了起来,他豁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哐的一声,椅子被带倒了。
顾北齐反射性的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夏安宁的面前。
约翰像是被顾北齐这个动作再一次的刺激到
一样,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
他指着夏安宁,怒吼着:“你把他夺走了!你把他夺走了,你知道吗?你一个电话,他就能半夜从家里爬起来,去工作室一起加班。那是大冬天,那是我们两个的圣诞夜!”
夏安宁一噎,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的确!
这是事实!
很多时候,事情紧急,她或者安娜就会直接给莫奈打电话。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是什么时间,莫奈总是随叫随到。
然后,隔了三四个小时之后,约翰就会带着吃的喝的出现在工作室,说来犒劳他们。说他和他们是革命友谊,当然有班一起加。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不是很正常。
可笑的是,夏安宁还以为约翰和他们是一条心,所以知道他们在加班,所以故意带着吃的喝的的出现。这样子,就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留在工作室和他们一起加班了。
现在知道了真相,这一切不过是夏安宁自己想的太好了罢了。
可能一开始,约翰是有这样子的想法的。可是慢慢的,他就不那么想了。他开始吃醋,开始不满,开始恨了。
恨的太久,这种恨,就变成了一种仇恨。
夏安宁扶着边上一把椅子的扶手,缓缓坐下,心口有些慌,整
个人脑子里面都是乱的。
突然,咔擦一声,大门打开了。
夏安宁紧张的转过头去,发现先进来的是洛维。
洛维往边上站了站,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莫奈。
莫奈的脸上满是冷漠,眼神带着一些恍惚。他站在门口,抬起头看到夏安宁,突然像是找到了定心丸一样,快步的走了进来,一路朝着夏安宁的方向那边走。
走到一半,莫奈顿了一下,余光中他看到约翰。可是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了那儿,不敢再动。
洛维在路上和他说的内容,就像是歌曲循环播放一样,不断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不断的循环往复。
“你不敢转过来看我吗?”约翰率先开了口:“他们和你说了吗?所以你现在是不想见我吗?”
莫奈微微低头,不言语。
约翰突然带着一股悲凉的笑着:“是呀!是我妄想了了!早在一年前,我们吵架的那一次,我们俩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是我一直在妄想,觉得用我的痴心可以重新把你打动。觉得只要你可以跟我去领证,咱们一切都还会和最初那样,什么都没有改变。”约翰哭了出来:“是我痴心妄想了!”
“哎!”莫奈叹了口气,约翰的眼泪,最终让他想着约翰那边走了
过去。
莫奈用袖子帮约翰把眼泪擦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明明知道走不下去,可是在你说我们再试一次的时候,我却还是答应了你,才会让你越陷越深。”
莫奈顿了顿,用着一股悲怆的的语气说道:“而我已经清醒地脱身而出。对不起!”
约翰听完莫奈的这番话,呆愣愣的看着莫奈,脸上是坠入深渊的绝望。就连眼神中,也没有光了!
你见过路西法的坠落吗?
那种悲壮、那种壮烈、那种世界失去了一切光的感觉。
夏安宁在约翰身上见到了。
他刚刚在看到莫奈的时候,眼中有那么多的光彩,像彩虹一样,明亮又吸引着人。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如混沌一般,黑暗无边,深不见底,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被抽离而去。
整个屋子里面布满了一种窒息的压抑,夏安宁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呼吸。
她看到约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将那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来,动作迟缓的坐了上去。
“我为我自己赌了一把,看来终究是输了。那个人说的没错,这是一场注定活赢不了的赌局。因为……”约翰抬头看向莫奈:“我是真的爱你,可是你爱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