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本来他们是打算30号去领的,结果我哥出了意外,就耽误了。”
顾时南问什么沈鸢说什么,毫无隐瞒,顾时南对沈鸢是信任的。
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坦坦荡荡,有些人可不见得。
沈瑾之在婚礼前出事,连结婚婚证都没有领,到底是什么心思,大概也就只有沈鸢看不懂。
不懂最好,她如果懂了就有问题了。
……
车停在沈家别墅院子外。
十分钟,再十分钟……
顾时南看了看时间,把沈鸢从怀里拉出来,“手都这么凉了,进去吧。”
“我都不跟你去机场了,你还不让我……”
沈鸢本来是要生气的,可说到最
后音调慢慢就低了很多,气愤也完全变了样。
再不让他走,他大概就赶不上飞机了。
“……我会想你的。”
顾时南捧起女人的小脸,吻她,然后放开。
看似干净利落,心底那股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鸢往院子里走,顾时南上车。
汽车的引擎声远去,沈鸢还站在台阶上望着路口,明明早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沈军锋从家里出来,出门就看到了发呆的沈鸢,他皱了下眉。
“这么冷的天气,怎么在外面站着?”
沈鸢被吓到,立刻回神,“我刚回来,正要进屋呢。”
“瑾之怎么样?”
“我哥状态挺好的,嫂子在医院照顾他。”
沈军锋点了点头。
院子里没有车,也没有司机,沈军锋就多问了一句,“鸢儿,谁送你回来的?”
“呃……是纪以城啊,他在医院附近吃饭,刚好顺路。”
沈鸢站到一边把路让开,自然的转移话题,“伯父您要出门吗?”
“嗯,工程出了点问题,我过去看看,你赶紧进屋,别感冒了。”
沈军锋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也没有跟沈鸢多说,司机把车从车库开出来之后,他就上车。
他很忙,这几天沈鸢都是晚上才能在家看到他。
说曹操曹操到,沈鸢刚刚才把纪以城拉出来做挡箭牌,现在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干嘛?”
“当然是有事,不然你以为我闲得没事?”
“那你说吧。”
纪以城既然打了这通电话,就是已经深思熟虑想过了。
“沈鸢,咱俩这么多兄弟情,我也不跟你打太极,月弯已经在牢里待了五个月,我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只能来求你。”
这不是他第一次开口。
沈鸢换好鞋,踩着楼梯往二楼走。
“我记着的,没有忘。”
“明天,或者后天,我跟沈瑾之说。”
纪以城松了口气,“谢了。”
沈鸢笑着调侃,“月弯也是我的朋友,我帮她,你说什么谢谢?”
被戳到暗伤的纪以城脸色不太自然,那些年他是怎么无视凉月弯的,沈鸢看的清清楚楚。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谁他妈能想到他会对一个傻子有感情?
这叫什么?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有事,就这样。”
也不等沈鸢说话,纪以城挂断了电话,沈鸢也懒得跟他计较。
沈鸢和凉月弯高中大学都在一起玩,就算纪以城不来求她,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人人都说凉月弯是个傻子,凉家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纪以城毫无办法,根本查不到,
没了沈家,沈鸢什么都不是,她只能跟沈瑾之开口,以妹妹的身份。
荣兰在卧室外面敲门,“鸢儿你睡了吗?”
“还没有呢,”
沈鸢本能反应,连忙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伯母您进来吧。”
荣兰端着一盘水果进来,她看沈鸢头发还是湿的,眉头蹙起。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晚上洗头发,就算洗也要快点吹干。”
沈鸢走过去把果盘接到手上,笑着说,“我玩儿游戏忘记了,一会儿就吹。”
荣兰无奈,把沈鸢按到沙发上坐着,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
“你现在还小,觉得我啰嗦,以后年纪大了就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在家人眼里,沈鸢还是个孩子。
过去的那些年都是这样,荣兰在后面给沈鸢吹头发,她拿着一袋零食或者一盘切好的水果,盘腿坐在沙发上。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们就是一对母女。
暖色调的灯光柔和温暖,吹风机‘呼呼’的风声响在耳边,沈鸢看着落在地毯上的影子,眼眶酸涩潮湿。
她其实很幸运。
父母去世,她没有被送去孤儿院,而是被接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家庭。
“鸢儿。”
“……嗯?”
荣兰放下吹风机,眉目间有几分愁绪,“我总觉得瑾之这几天不太对,他那个性格你也知道,有事从来都不跟我们说,我也问不出什么。”
沈鸢没听懂,茫然的看着荣兰,手里还拿着一颗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