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问,瑾之和杨雪的感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吧,他们不是挺好的吗?今天也一样,嫂子忙完就去了医院。”
“你这几年不在家,不知情,”荣兰叹了口气,“瑾之原本是不想结婚的,他跟杨雪在一起七八年的时间了都没有定下来,杨家那边有意见,找你伯父聊了很多次。”
“人家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全耗在你哥身上,我们也不好意思一直拖着。”
“这次婚礼取消了,杨雪心里肯定是对我们有看法,瑾之他……哎……”
沈鸢笑了笑,剥了一颗葡萄喂给荣兰。
“伯母您别乱想,我哥身上有伤,情绪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啊,嫂子跟他那么多年的感情,哪能因为这点事就跟他置气。”
“可是……”
“伯母,”沈鸢放下果盘,站起身绕到荣兰背后给她按摩,“您是这几天忙里忙外太辛苦了,要早点休息。”
“……是这样吗?”
“是啊,人累着的时候,神经就会很过于敏感。”
“我就是担心……”
———
江城,顾家。
顾敛忠五十六岁生日宴,各地的朋友都来庆贺,到场的宾客算起来有五六十人。
顾家后院有一个宴会厅,两层楼,容纳百人都没有问题。
上流社会的交际,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这种场合无意是拓宽人脉的好机会,彼此攀谈,极其热闹。
顾时南晚回来了半个小时,顾敛忠自然没有
给他好脸色看,只不过是碍着场合不好发作。
顾家的人都在,就只差顾暮北和林烟。
顾暮北伤了腿之后,就再也没有参与任何社交,每年也就只会在顾敛忠和老爷子的生日宴上公开露面。
路君怡担心佣人不仔细,就让顾时南去前院接兄嫂过来。
林烟扶着顾暮北下楼,顾暮北每一步都走得很勉强,佣人们知道他的脾气,不敢上前,也不敢多看一眼。
顾时南也是一样,把轮椅推到楼梯口之后,就没有再做什么。
下到一楼客厅,顾暮北额头上就已经是一层冷汗,眉目间病态的虚白略显沉闷。
“回来了。”
“嗯。”
再没有任何交流。
林烟推着轮椅,边走便跟股暮北说着什么。
顾时南跟在两人身后,重复一年前的场景,但他现在的心情却跟那个之后天差地别。
他有沈鸢,其它的也就无所谓了。
想到沈鸢,顾时南清隽的眸色就多了几分温和。
三人一起到后厅,宾客们三两一起分别过来打招呼。
顾暮北曾经也是圣和的总裁,即便现在坐着轮椅,也不会被人低看,尤其是在顾家的主场上,没有人会不知好歹。
宴会进行到一半,半人高的几层蛋糕被推到宴会厅中央,顾敛忠上台致辞。
“非常感谢各位……”
宴会厅大门忽然被推开,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的惹人注意。
所有人都本能的回头。
进来女人衣着单薄,似是刚哭过,眼眶泛红,脸上还挂着泪珠,清纯的长相格外惹人怜爱。
她是个孕妇。
“这谁啊?”
“不认识,在寿星说话的时候打断人家,而且还穿成这个样子,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窃窃议论声接连响起。
跟着后面跑过来的佣人解释道,“老爷对不起,这位小姐非要进来,说是有事找您,我们拦不住。”
顾敛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个时候哪有空见一些乱七八糟上人,他叫来管家,压低声音吩咐,“先把她出去。”
“是。”
管家还没有走近,女人就往后退,她很紧张,都在发抖,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
“你不能动我。”
“我肚子里怀的,是顾家的孩子。”
什么!
众人神情各异,一片哗然。
这女人说她怀了顾家的孩子,而且找到了顾敛忠的生日宴上。
顾敛忠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就算外面养着三四五六,也不可能对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下手,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顾暮北残疾多年,虽然娶了老婆,但能不能人道都还不一定。
而顾时南,前两年可是江城最会玩的公子哥,换过女朋友比衣服还要多。
所以说,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
“顾时南!”
顾敛忠压低的怒吼声差点掀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