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才敢进去。 吃完饭出来,又看到几个醉鬼,毫无例外每人手里拎两个空酒瓶。街上到处是碎酒瓶,看不到女人。 “我看有以下几种原因,”回到宾馆关上门常晓总结道,“第一,这里的人很节俭,喝完酒不忘把酒瓶拎回家卖钱;第二,这些酒鬼安全意识很高,拎着酒瓶可以防身;第三,这里治安很差,男人们喜欢喝到半夜,拎着酒瓶满街转悠。” 躺在床上,我仍没有放松。睡前,我把门和窗户仔细关紧,把窗帘紧紧拉上。这几年,我几乎跑遍XJ,到过很多城镇和村庄,唯有这个地方让我感到很不安全。突然想起艾合买提,他家在TLF托克逊,离这不远。 去年春天沙枣花开的时候我去他家,宁静的小村庄被古老高大的沙枣树环绕,村子外的田野里长着嫩绿的孜然苗和韭菜。我和艾合买提年老的妈妈默默坐在阴凉的房檐下择韭菜。房梁上挂着一个燕子窝,两只燕子来回忙碌着。我想找个话题,便问妈妈窝里面有没有小燕子,但是妈妈不懂汉语。我迅速整理一下自己掌握的维语单词,指着燕子窝问:“那是什么?” 妈妈用维语答道:“燕子的家。” 我把燕子这个词挑出来,继续问:“燕子的孩子有吗?” 妈妈使劲点点头,高兴的说:“孩子没有,鸡蛋有。”妈妈想告诉我里面有燕子蛋,还没孵化出小燕子。 第三天早上七点钟集合,全车人都疲惫不堪。部长给大家打气说准备袋子捡玛瑙。 下了公路,车朝左边戈壁开去。我们沿着车辙印走,没多久车轮就陷进土里了。大家下车,男人们在后面推,女人们站旁边加油。我趁机给常晓普及我的“灯下黑”捡石理论:“等会儿你要沿着车辙印找,这样的地方没有人捡。”我举出上次的成功案例,她相信了,她见过我那块黄冰糖石头。 再上车,司机抱怨起来,他说这样的地只有越野车能过,我们的大巴车走不了多远。右边出现一些连绵起伏的黑色沙山,我在爱江山的照片里见过这山,山下散落着大片玛瑙。但是车朝着沙山相反的方向开去了。部长和领队都是第一次来,他们不知道哪里有玛瑙,走上一段,我们就下车看看。 车开进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地上没有石头了,满是坚硬的龟裂的黄土。“哈哈,到沙尔湖了。”部长大喜,“大家往外看,这里是古沙尔湖干涸的河床,现在大家下车拍照。” 我们身处巨大的干湖底中央,湖岸处有几块黄土雅丹,部长扛着他的专业单反去拍照,后面跟了一群追随者。 “雅丹那么远,他这一来回要多久啊!”我叹了一口气,无奈我们只得到附近的小山上转悠。我在黑石头堆里捡了一块米粒大的红玛瑙。“给,这就是玛瑙,你照这个捡。”我把玛瑙给常晓。常晓认真的搜寻了很久,没看到一块类似的。 我们沮丧的回到车边等着,部长和追随者们还在雅丹那里磨蹭。两个小男孩走过来。其中一个举着一块小石头说:“姐姐,你看这是玛瑙吗?” 我看了看,是白色的石英石。“不是玛瑙,是普通的石头。你们跟谁来的?” “跟我们的生活老师。” 想到他们邻座上有个中年女人。经过一番询问,才得知这两个小男孩的家都在青海,他们就读于一所寄宿学校,放假期间就跟生活老师出来玩。老师带着自己的儿子往雅丹处走了,他们两个在这里等。 我们蹲在地上无聊的撬开一块块的坚硬黄土皮,湖底的黄土裂开了,土皮波浪似的起伏着。 一两白色越野车呼啸而来,一路扬起高高的烟尘。我们笨拙的大巴沉重的停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这车往沙尔湖深处开去。 “这样的车才能进去嘛,我的车根本进不去,我不往前走了。”大巴车司机趁机抱怨道。 越野车没了踪影,只有漫天的黄烟久久不能散去。一个小时过去了,部长和领队没有回来,两个小时过去了,人们纷纷往回走,但是部长和领队还在那里照小雅丹。 这时两辆越野车从沙尔湖深处开来,前面那辆车停到我们跟前。车门一开,两只白色的吉娃娃从里面蹦出来。“你们要去捡玛瑙吗?”车主不解的问。 “是啊,在等领队,照相去了。” “你们的车能进去吗,我们刚从里面出来,路不好走。”车主是位中年男子,副驾驶上坐着一位中年女子,她手里拿着一个矿泉水瓶,瓶子里装着诱人的豌豆大的葡萄干玛瑙。 “这是里面捡的?”我问。 “对,我们扎帐篷在里面住了三天,才捡了这几瓶。” 大家羡慕的围过来,一睹沙尔湖葡萄干玛瑙尊荣,女主人递过瓶子让我们尽情欣赏。 “这才是玛瑙,我们捡的都是石头啊!”一位大叔遗憾的说。 “玛瑙在里边,还远呢。”车主可怜的看着我们,“有人都往里开了两百公里,到钾盐矿那儿了。” 部长和领队终于扛着相机回来了。还没走到车前便有人吼道“照了两个小时,现在十二点了,还有时间捡玛瑙吗?” “下车时你就应该算好时间,通知大家几点集合。” “你说每人限重捡二十公斤,这一上午连一颗都没捡到!” 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部长处世不惊的举起手里的几块石头:“你们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石头。”脾气最大的几个人被那不像玛瑙不像玉的石头迷惑了,部长成功的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咱们再往前走走吧。”部长低声恳求司机。 “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