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只能苟且于北原的宗门,寄人篱下,做一个门客。
他之所以不愿意收祖岚为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顾忌的太多太多。
保不齐他的徒儿会步了他师尊的后尘,让自己再遭受那师徒情谊破碎的折磨。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灵阳老祖沉吟,似是看出了罗睺的顾虑。
“收徒,免谈。”
许久后,罗睺的目光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但声音却是依旧在不自觉间嘶哑了不少。
“偶尔,你传他些东西,我说的是只是偶尔。”
灵阳老祖见罗睺沉默,便继续道,
“宗门大比之后,你尽可和他断绝联系,任由他自生自灭,就当……结个善缘。”
“那有什么区别?我说了,我……”
灵阳老祖不等罗睺发飙,继续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而我,会尽一切办法,帮你磨损那道封印,来作为筹码,如此,你意下如何。”
听到“封印”二字,罗睺瞳孔剧震,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向了灵阳老祖,回过神的他警惕心大起,杀机毕露。
轰!
灵阳老祖体表泛起一层淡淡的灵光,伴随着一声巨响,那层灵光诡异的化解并消融了罗睺凌厉的杀机。
“你怎么知道的?”
罗睺一声暴喝,滚滚音浪如霹雳惊雷,随滔天的魔煞席卷了整座山巅,甚至险些惊动整个内门。
对于罗睺而言,这份封印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关乎他活着的意义,甚至能够颠覆沧冥大陆的历史节点。
算的上罗睺的殊死一搏,也只能这般殊死一搏。
天衣无缝的策划,最核心之处竟然被一个外人冷不防道出,他又怎会不心惊。
“罗睺兄不必如此紧张。”
灵阳老祖依旧是满脸的慈祥和淡然,单手结印放出了一道结界,彻底隔绝了整座山头。
“我竟然能与你坦白,也就证明了我会把事情烂在肚子里,对于这一点,罗睺兄大可放心。”
灵阳老祖继续道,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弧度,显然已是对拿捏罗睺胜券在握。
罗睺皱眉,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向了灵阳老祖,心底思绪万千的纠结全都写在了脸上,原本强烈的杀机也在无意识中缓缓散尽。
“我似乎没得选。”
“哈哈,罗睺兄真当爽快,我等互利共赢。”
随着灵阳老祖难得爽朗一笑,
“你能破开那道封印,我灵阳宗又多一个人才,这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他们又怎会料到祖岚是变数?
变数的加入,也便注定了事件的走向不会向预想的方向发展。
当然,那也是后话。
“我真是愈发看不透你了。”
罗睺叹了口气,站姿也略显颓废之势,此番谈论的结果,是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过的。
自他来到灵阳宗的古早之时,灵阳老祖便看出了他是那位风云人物的弟子,而如今更是把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
最关键的是,这一切,都是在他只字未提的条件下被发觉出来的。
“罗睺兄不必为此担忧,我自有我的渠道。”
灵阳老祖似是看出了罗睺的心事,微微一笑,“那人虽退隐,但精通盗算天机,隶属衍天一脉,
是我的一位故知,并不怎么接触其他修士,偶尔闲暇我会与他饮茶论道,至于我有时询问的天机,更是偶尔中的偶尔。”
“能和衍天一脉的人搭上话,还能得到这么多信息,你也是个人才。”
罗睺无奈的摇了摇头,释怀了些许。
如是真如灵阳老祖所言,那人是归隐的衍天一脉,那他的身世和计划暴露属实不冤,也能放下对灵阳老祖事后落井下石的戒心。
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不可广传,非衍天一脉的修士若广传天机,轻则天道反噬,修为永固;重则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灵阳老祖也不是傻子,为了整死自己而沦一个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显然犯不上。
毕竟,衍天一脉自有规避天道清算的不传之秘,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敢太妄自广传天机,更何况是身为法门之外的灵阳老祖。
“如此,罗睺兄还是早日休息便是,那尊魔体非有生命危机不必干预,至于教什么,如何教,看你。”
再看山顶,灵阳老祖的身形早已不存,真就来去如清风般,唯留淡淡的传音在罗睺耳边回荡。
“真是事多,本来就烦!”
罗睺一掌将结界击的粉碎,算是发泄了被死死拿捏的怨气,目光也再度变得阴冷起来。
席地而坐,猩红的眸中满是杀意,望向了某个方向,正是那距他遥远无比的封印,口中低喃。
“葬仙棺……我终究会让你成为你主子们的坟墓,让你变成真正的葬,仙,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