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凌鹿看着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傅翊寒,大气也不敢喘,好不容易熬到华庭别墅,却发现打不开车门,看来,该来的还是躲不了。
“解释”
“我不是说了吗,想留到下个月给你个生日惊喜”
“那我是应该感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是在下个月吗,凌鹿,给我说实话,为什么要隐瞒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你那洛家人,还是说,这个孩子,也是你的复仇工具吗?”
傅翊寒一脸悲痛、愤怒地看着凌鹿,一路上,他在等,等她主动解释,可是她一句话也不说,他,还有他们的孩子,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无关要紧的复仇工具吗。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
“意外?一句意外就想抹杀他的存在吗,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留下他,所以,你觉得,我没必要知道,是吗?”
“他,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凌鹿,你真的要那么狠吗,你到底有没有心的!”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很清楚吗,孩子,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我们之间”
凌鹿很想说,不是她不想留,而是她不能留,一个仇恨的产物,一个畸形怪胎,一个不被爱的胚胎,生下来,继续受苦吗?
“凌鹿!”
傅翊寒狠狠地掐着她的手臂,嗜血的眼里,只看到凌鹿眼里的憎恨以及冷漠,没有一点不舍,他很痛,或许,洛以颜说得对,这个孩子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可以狠狠地刺伤他。
“凌鹿,我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总会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为什么你可以那么冷漠、那么绝情”
“凌鹿,算我求求你,生下这个孩子,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生下他,干什么,继续我们的仇恨吗”
“生下他,我们好好爱他,好不好,凌鹿,我求你了”
不想去看他眼里的悲痛、不舍、委屈、乞讨,她怕她会心软。
“开门”
“凌鹿,我求你”
“傅翊寒,我说开门!”
傅翊寒从后面抱住她,她感到她的锁骨窝上有东西滴落,冰凉冰凉的,那是傅翊寒的眼泪,那一刻,她也心痛了。
“凌鹿,我求你,生下他好不好,我想要他,我也想要你,我知道,现在的你很痛苦,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仇,我来帮你复,好不好”
面对着他卑微的低声下气,她鼻眼一酸,泪花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她很想破口而出,她也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吃了很多可能致畸的抗焦虑抑郁药,可是她不能,因为她不想要他的同情和怜悯,即使他知道她是个精神病人。
“傅翊寒,你不知道精神病人不能怀孕吗”
“凌鹿,也没有这个绝对,病情稳定也是可以的”
“那你觉得,我稳定吗?你都看到了,我无法控制我自己,可以随时随地地自残,可以随时随地地人格分裂,这样一个精神病,即使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法官都会判无罪,你确定,傅家需要这样的孙媳妇吗?”
“需要,我很需要,我只需要你,我知道,但,我们试一试好不好,别那么快盖棺定论,好不好,给我们一次机会,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机会,好不好”
“凌鹿,我这辈子从没求过任何人,但却一直在求你,求你别走,求你爱我,求你生下这个孩子,凌鹿,你知道的,我很爱你,爱的是你凌鹿的全部,无论是温柔爱我的鹿鹿,还是倔强不爱我的凌鹿,我爱的只是你,只是你呀”
“傅翊寒,我不值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爱与不爱,爱了便是深爱”
凌鹿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嘀嗒嘀嗒,滴在他紧紧抱着她的手臂上。
“即使说,我让你爱上我,只是为了报复你,那你还要爱吗?”
“我知道,但爱了便是深爱,我不后悔,也永远不变”
“傅翊寒,你怎么那么傻呀”
“命运让我遇见了你,即使注定万劫不复,我也还是会爱上你”
“傅翊寒,你真傻”
“看在我那么傻的份上,可怜一下我,留下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我还有得选择吗”
“没有,老婆,你只能生下他”
“那现在,可以让我下车了吧”
“老婆,你,你是答应我了,是吗?”
“我能不答应吗,傅大总裁”
“不能”
“你进来干嘛,回你的东湖御园”
“老婆,那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呢,就收留我一晚呗,作为交换,我告诉你今晚的事是怎么回事”
“没兴趣”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不好奇,出去”
“老婆”
“出去”
“砰!”
傅翊寒被彻底关在别墅门外了,摸了摸自己差点撞歪了的高鼻梁,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好你个凌鹿,居然给我换锁了,算了,看在你替我生儿育女的份上,原谅你了,我的傅太太。
酒吧
洛以玫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