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不会怪你,你无需自责。”
“是。”
小兰哽咽着,抬袖擦了擦脸,站了起来。
“听祁姝说,昭儿之前的例汤都是你周全的?”
魏镜突然问。
小兰一怔,红着鼻头,点头
“是的,这边天热,小姐怕热,奴婢之前每天都有煮些消暑的。”
魏镜点头,挥了挥手。
“你先回去吧,刚刚问你的话,你不要同任何人提起,”
魏镜一顿,表情严肃。
“也不要告诉任何主动问你的人,明白么?”
“是、是。”
小兰攥着巾帕,谨慎点头。
……
夜里,谭齐才回府,就被魏镜叫过去。
“怎么样?”
魏镜问。
“我将附近都查探过,原来在后山还有一条密道,不过那里被重兵把守着,我大致沿着那条路的方向寻了一遍,您猜,那路通往何处?”
魏镜这次倒是配合他。
“何处?”
“南越王宫!”
闻言魏镜挑了下眉,谭齐见终于有让他感到惊讶的一次,笑了笑。
魏镜瞧着他,谭齐收敛神色,正色道
“你说会不会是姚夙,不过若是她运走的铁矿,怎会放任那人诬陷八王子,”
谭齐没说完,魏镜只道。
“那也有可能,扔孩子抓羊也像是她能干出来的。”
谭齐一怔,他不免暗暗打量魏镜一眼,按照常理,姚夙这条应该早被他排除……
“赵骧现在如何了?”
魏镜换了一个话题,谭齐回神。
“赵骥也不全是竹篮打水,赵骧确实去了虎岩山,且目的不纯,矿石虽然没被找出来,解药却是从里边搜到了,人证物证俱在,赵骧现在被关了起来,姚夙在王宫求见,赵柁并没有见她。”
魏镜颔首表示明白了,听得差不多便让他退下。
谭齐正要转身离开,魏镜忽然唤他。
“谭齐,”
谭齐滞住脚步,看向魏镜,烛光里,魏镜注视着他,表情平淡。
谭齐眼尾一扬,动唇
“是,爷,还有什么事?”
魏镜靠着椅背,微微仰了头,缓缓说。
“后日十三公主生辰宴结束了我们便要启程回朝,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谭齐摆手,露出白牙。
“这有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说来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有失职。”
“嗯,你尽力了,我知道。”
魏镜收回目光,站起来,温声。
“这两天好好休息吧,回去的路上不能再有纰漏了。”
“是。”
谭齐走出房门还在狐疑:这爷们今晚突然煽情,不对劲啊……
魏镜望了他的背影,神思恍惚。
“书悦,昭儿坠崖那天,你独自出门了?”
魏书悦犹豫片刻,还是老实交代。
“我一个人在府里无聊,出去逛了逛。”
“那天你遇到什么事了?——你得罪谁了?”
魏镜目光太敏锐了,魏书悦有些难为情,知道瞒不过去,嗫嚅两声,便都坦白。
“我被一只白猫追了,它抓伤我的手,我挺生气,抓了它佯装卖给肉食铺的屠夫,想吓唬吓唬那蠢东西,却被他主人发现了。”
魏书悦说着泫然欲泣。
“他们把我抓回去,骂了我一顿,我回他两句,他们拔了刀竟想谋害我!幸好他们主人明事理放过了我。”
“他们主人?”
“是啊,长的挺白净,就是脑子不太好,大夏天穿狐裘,”
“穿狐裘?”
“是啊,哦,对了,我在他房里看到一个人,和谭护卫身形挺像,不过我刚被抓进去他就从另一边门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
……
魏镜处理完事情回房看闻昭,刚到房门口便听得断续争执声,他眉头一皱,就要推门,门恰巧被人从里边打开,祁姝走了出来。
看到魏镜,她忧心忡忡。
“怎么了?”
“小姐她不让我伺候,小姐,不愿我们看到她那样,”
魏镜抿唇,点头。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昭儿我来照顾就好。”
魏镜进了屋,拴上门,他朝账内轻唤一声闻昭,却得不到回复,不由叹了口气,来到床前,见闻昭又将整个人闷在被中。
魏镜俯身,轻轻拍她。
“昭儿,闷久了,对身体不好,你——”
魏镜突然噤声,掌下,被中的人身抖如筛,意识到什么,魏镜脸色一暗,他极快地拉下闻昭的被子,却见她用巾帕裹着头,嘴里死死咬着枕头,双手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成“弓”形,极力克制着颤抖。
魏镜眉眼骤冷,他俯身扳过闻昭,寒声。
“小兰又给你熬汤了,他们——”
却在看见闻昭脖子下的纹路后,说不出话来。
蛊痕开始向下蔓延了!
闻昭残存一丝意识,她半睁着眸,眼眶发红,咬着牙,艰难道
“求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