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办妥了!”乌日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属下将密信绑在了信鸽上,亲手放出去的,明明看着它是往渠勒国的方向飞,绝对不会有差,不会落到旁人手上,这怎么会——”
如果是那封信落到了皇上手中,就是他把古奇通敌叛国的罪证送到皇上面前的,他在王爷这里还能有好?
“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古奇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一个个是越来越无能了,没有一件事情能给本王办好,本王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你们都去死!”
此时他也只能用狂怒来掩盖恐惧,跟阿斯楞的合作还没有达成,就被皇上逮到他要出卖大月国的把柄,这让他如何否认?
乌日和虞姬都慌了,满脸冷汗。
管家急切道:“王爷,皇上就快进来了,这要如何是好?”
乌日赶紧道:“王爷,先不要急,未必是那封信落到了皇上手上,或许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证据,或者让人伪造证据,为的就是让王爷屈服。王爷只要不认,他们也不能把王爷怎么样!”
古奇狠狠瞪他一眼,没有说话,心中却也赞成他的话。
的确,说不定不是那封密信的事情,其他的罪他只要不认,皇上也不能直接定他的罪。
说话间,门外传来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禁军已经冲了进来。
至于那些跟着来看热闹的百姓,自然都被挡在了摄政王府门外,他们议论着,等待着结果,都不肯离开。
紧跟着是禁军首领扬声大喝:“立刻把这里所有的房间全都包围起来,将摄政王府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就地格杀!”
“是!”
禁军应声,立刻四散开来,把所有房间全都包围住。
摄政王府的丫鬟小厮们看到皇上带着几个朝臣进来,全都吓破了胆,抖抖缩缩的,根本不敢生出半点反抗的意图,在禁军的指挥下全都来到院子里站好,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更有胆小的已经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元顺帝站在人前,扫视一圈,朗声道:“你们不必惊慌,朕今日来是为捉拿通敌叛国的罪人,但凡清白者,朕绝不追究,不会滥杀无辜,不必担心。”
众人听这话才算是稍稍安心,他们从来不知道谁在通敌叛国,追究也追究不到他们身上。
元顺帝虽然年纪轻,却是个明事理的,他们也都已经知道,之前不停征讨,加重百姓傜役赋税的并不是元顺帝,而是摄政王,故而他们对元顺帝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既然他亲口承诺不会伤害无辜,他们也不担心会受到那个贼人的连累。
安抚好众人,元顺帝来到了古奇的房门前,不疾不徐道:“皇叔可在里面?”
古奇的身体只起了一半,瞪着房门冷声道:“有劳皇上前来探望,臣身子不适,就不起来接驾了,皇上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元顺帝淡然一笑,看了禁军侍卫长一眼:“开门。”
侍卫长上前,一脚踹出,“哐”的一声响,房门大开。
乌日和玉姬立刻手持刀剑,护在古奇床前,瞪着元顺帝一行人。
元顺帝毫无惧色,背负双手,不紧不慢进去,扫视一眼乌日和玉姬,沉声道:“退下。”
两人看着这年轻的帝王,被他身上散发的威严气势所震慑,脸色更难看了。
不过他们一向听命于古奇,没有古奇的吩咐,他们自不会退。
太傅是个脾气暴躁的,看到这情景,如何还压得住火气,厉声道:“皇上叫你们退下,你们没听见吗?脑袋不想要了?再敢反抗,格杀无论!”
“乌日,玉姬,你们两个先退下。”古奇吩咐道。
他如何不知在这种情形下,这两个心腹下属但凡稍有反抗,就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两人这才退到后面,仍旧护着古奇。
古奇淡淡看了元顺帝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问:“不知皇上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摆出那么大的阵仗,是想让臣看一下天子威严吗?禁军可不是被皇上拿来显摆的棋子,皇上如此行事,就不怕惹人嘲笑吗?”
元顺帝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衣袖,道:“皇叔此言诧矣,朕虽然年轻,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朕还是清楚的。今日若不是为了捉拿通敌叛国的罪人,朕又怎会调动禁军?”
“简直是笑话!”古奇压着心头的恐慌,冷笑一声,“臣府上哪来的通敌叛国的罪人?怕不是又有人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诬陷臣,皇上什么人的话都信,是将臣置于何地?想当年——”
“皇叔。”元顺帝打断古奇的话,“如今要解决的是眼下的事情,当年的事情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慢慢叙。”
古奇顿时气个倒仰。
他是想利用当年先皇在病榻前临危托孤,向元顺帝施压,让他明白自己辅政是得先皇旨意,元顺帝不能随意撤他的权,更不能捉拿他。
可元顺帝现在翅膀硬了,没了顾忌,不但不把他放在眼里,说起先皇的托付,对他也造不成任何影响。
元顺帝缓缓从怀里拿出那封密信,慢慢展开,在古奇面前亮出:“皇叔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