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商来到医院的时候,南枝的主治医生已经换了一批人。
面生,不像是昨晚急诊的,随随便便拉过一个,都是主任医师的级别。
在惠城,能有如此本事的,除了傅晏舟,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果不其然,纪商开门进去,就看见了坐在床边,正在削水果的傅晏舟。
或许是纪商的目光太过阴狠,让傅晏舟想不注意都不行,他将最后一圈苹果皮削下来,递给南枝,这才不慌不忙的抬起头。
“纪总,你来的有些晚了,是家里有人绊住脚了吗?”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纪商顺手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绕过傅晏舟来到床边,问南枝情况怎么样。
南枝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嘟囔着嘴道:“死不
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深深刺激着纪商的眼睛,他稳了稳心神,再次看向傅晏舟时,眸子里夹杂着腥风血雨。
“我还以为傅先生忙着相亲顾不得别的事,没想到是我小看你了。”
傅晏舟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两声,“不想推脱长辈好意,去走过过场,更和况,我不喜欢逆来顺受的女人。”
接管傅家之后,傅晏舟走上了被逼相亲的道路,自从傅家老奶奶知道南枝结婚后,就一直给傅晏舟安排小姑娘,美名其曰想要抱孙子,实际上是想让他早早忘了南枝。
毕竟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再疼傅晏舟,也不能顺着他,做那些违背道德的事。
南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扫了一眼
,傅晏舟抿了抿唇,改了口:“唐惜忙着约会,我替我妹妹来看望下闺蜜,有什么不妥吗?”
“妹妹?唐惜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
纪商惊诧带着质问的眸子扫向傅晏舟,而后落到南枝的脸上,“就算你和唐惜关系匪浅,我老婆终究是我老婆,受法律保护,改变不了的。”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像是在刻意炫耀什么一般,连语调都带着几分得意。
南枝懒得继续看他们斗嘴,和傅晏舟寒暄几句,便找借口让他走了,傅晏舟也是个人精,南枝说的话,他都无条件听从。
只是擦肩而过时,傅晏舟用仅两个人听见的语气,刻意压低声音,似笑非笑道:“纪总不珍惜,有的是人想
要呢。”
傅晏舟走后,纪商将饭菜端到南枝面前,这些都是他从网上学来的,实验了一晚上,才敢端到她面前。
南枝确实有些饿了,放下苹果,舀了一勺粥喝。
淡淡米香充斥在口腔里,搅得她更加饿了,一勺接一勺,纯纯一个干饭人。
纪商见她吃的香,心里怒气消散几分,余光却瞥见在桌子上,被啃了一半的苹果。
他下意识扯过椅子,坐下时顺手将苹果扔到垃圾桶里,不着痕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
就仿佛是在心里盘算了,演练了很久的动作。
倒了一杯水,他起身将她散在胸前的头发,悉数隆到脑后,又拿出一根新筷子,三两下将头发挽好。
南枝对他一系列的举动很是满
意,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纪总今天的服务,比嗨逅里的头牌都棒。”
“头牌?”
他敏感的捕获到这两个字,漆黑的凤眸半眯,“你还知道这个?”
“有什么不知道的。”
南枝似乎起了兴趣,满脸全是回忆和憧憬,“想当年,姐姐也是嗨逅的贵宾,风头名声一点不逊色纪总。”
纪商眸子沉了沉,插在兜里的手,握紧了手机。
“我出去打个电话。”
片刻后,他起身,却在走了一半时停住脚步,回神问她。
“医生说你需要留院观察,这几天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吗?”
南枝抬头想了想,“帮我买一些笔墨纸砚吧,我想画画。”
纪商点点头,复而走出房间,并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