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本来的想法,是白决跟自己好言相劝,哄自己两句,那自己半推半就地也就出山了,顺便再把《独孤九剑》传给白决,心安理得地出去,享受白决的供奉孝敬。
但白决这个冷洌薄情的性子,若不是封不平传授《狂风剑法》,怕是都不会再理自己这个孤老头子,毕竟白决虽然受过剑宗传承,但自己对白决没有半点恩情可言,自己也没脸面去要求白决“尊师重道”。
此时白决开口,又有林平之这个徒孙好言哄着,想着大冬天华山石头的冰冷入骨,隐隐感觉屁股发凉的风清扬,也就半推半就地决定出山,在跟白决讲了半天剑法心得后,到了第二天林平之上山送吃的,风清扬就跟着林平之,下山去了。
华山震动。
亲眼看到风清扬,封不平三人固然是满心震撼,心中念头纷杂。
岳不群更是胡思乱想,强笑着奉之以前辈礼仪,全神贯注地警惕着,怀疑剑宗这些些人是又想抢自己华山户主了。
待看到白决下山,坐在自己一边,风清扬也开口“此后再无‘剑气之争’,不忧、不平、不弃你们三人要以掌门之令马首是瞻”后,岳不群这才安下心来,内心狂喜,越看白决越喜欢,恨不得抱着白决亲上一口。
这小师弟,也太好了,之前就给自己分担了极大的生存压力,现在竟直接化干戈为玉帛,把剑宗高手给抄了窝,剑宗高手还这么老实,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岳不群头天夜里,还在想着怎么慑伏剑宗众人之心呢。
此时风清扬一出世,表明了态度,岳不群登时再无顾虑,心中欢喜无尽,当即也表明了态度:“今后白决白师弟,便为华山副掌门,我若为外敌所伤不在了,白师弟便即掌门之位!”
副掌门,很敏感的一个称号,各个门派都不会设立这样的职业,因为很容易就造成门派分裂。
岳不群如此做,也是冒了风险了,不过瞧见白决无所吊谓的样子,以及剑宗诸人满意放心的神态,岳不群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自己赌对了,华山派在自己手上不仅不会灭亡,而且在可看到的下一辈上,足以再兴盛三五十年。
想到这里,向来城府深重的岳不群,就总是忍不住想笑,想回到卧室,搂着只穿着小衣的老婆,好好睡上三天三夜,什么每日修炼内功,什么门派事务,他已经想了二十多年了,想累了。
是夜,向不饮酒,且痛恨饮酒之人的岳不群,二十年来头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与封不平抱在一块说话痛哭,指天骂地,荒唐反差的样子,看得宁中则又是难过又是想笑,默默地拿着湿布巾跟着丈夫,照顾着丈夫与封不平,看着两人在华山祠堂地上睡下,也没去喊醒他们,只是喊来两个弟子,让他们抱来两床棉被,给两人盖好看顾着。
成不忧、丛不弃有些怕白决,但对林平之这个师侄却很喜欢,拉着他手,胸脯拍得震天响,答应着第二天教林平之剑法,林平之笑着答应。
风清扬美美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崭新冬衣,穿在身上不似单衣那般飘逸,显得有些肥肿,但风清扬却十分喜欢,双手笼在袖口里,坐在首位上,没有讲什么绝学剑法、不世武功,而是温言哄着令狐冲,缓和他与白决的关系。
陆大有、岳灵珊等一众小辈,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太师叔”十分地好奇,围过来捶肩的捶肩,蹲下捏腿的捏腿,哄着这位太师叔讲他年轻时剑出华山、扫荡“十大神魔”的事迹,哄得风清扬老怀大慰,说着当年自己的风光事迹。
白决也坐一旁喝着米酒、听着故事,修炼以来,自己也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想当年,老头子我也是翩翩少年侠客,单人独剑,怒上黑木崖,第一关就是那大力神魔范松挡关,那范松号称大力神魔,手中开山巨斧足有二百八十斤!这么大!斧头立起来,比灵珊丫头都高!那斧刃,啧啧,比灵珊丫头腰都宽!吓死个人,但我《独孤九剑》何等厉害,就唰唰两剑,就打得那范松巨斧落地,张手认输,如果不是瞧在他忠义护关的份上,我可不饶他……”
故事讲得一惊一乍,听得岳灵珊张大了嘴,不时比划着自己的个子和腰身,想着那么大的斧头是什么样子,而使这样低头的壮汉,又有多高。
听着风清扬有意无意炫耀自己《独孤九剑》的话,看着他时不时偷看自己的眼神,白决笑了笑,举杯敬酒,他现在内功已至“真气自生”境界,对《独孤九剑》的执念已消,甚至对《易筋经》、《太极拳经》的执念也消了大半,《紫霞神功》+《狂风剑法》已足以满足自己目前修炼所需,其余神功秘技,对现在的白决来说不过只是好奇,之所以还想去取来瞧瞧,主要就是想增长见识,想看看这佛道两门的镇派神功,究竟有什么神妙。
“说起来,如今华山这个‘老窝’已经稳固,我内力方才突破,再修炼两三个月稳固住‘真气自生’的境界,便可以去拾《易筋经》了,嗯,今天放松的日子,不想这些……”
白决终究是对“华山派”有些特殊的情节,此时看着众人欢笑喜悦的样子,心里难得放松。
“德诺,你今晚就站我身边,为我倒酒。”
真气境高手五感敏锐,哪怕醉酒,感知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