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下的正道魔教,都有组织,白决对此理解,但一个水匪,都有什么“连水十义”的组织了?
白决好奇,他还以为土匪强盗,都是一个山寨一个山寨区分呢,便问起个中情况。
那等船的江湖客也是个爱说话的,当即道:“此处地界,与别处不同,乃是华山、嵩山派势力之间,当地豪强势力盘根错节,指不定谁家子弟,便是华山、嵩山的记名弟子,怎么间稍一细究,便是亲戚,因此几乎勾连成一块,外来的小势力针插不进。十个大族,掌管这片数百里地界的大小生计,这船运,自然也是他们的。
‘连水十义’,听起来像江湖结义,实际上却是指这处地界的十大家族,管船运的,正是那宇文家,至于其他九大家庭,分别是……”
见这老哥一副滔滔不绝的模样,白决不由拦住了他的话头,道了声谢,便翻身纵马而去。
白决不在意这是哪里,也不在意对手叫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要大开杀戒了。
这所谓的“连水十义”势力,在生意人、官府、甚至是一些江湖人来看,极为麻烦,在当地如土皇帝一般,但在白决眼中,却也只属寻常。
关系、势力,挡得住我手里的剑吗?
……
此时春寒已尽,正是不冷不热的冬夏之交,清爽的暖风下,路边的一处茶铺,便显得分外吸引人了,许多江湖客都喜欢聚在这样的茶铺,谈天说地,获得些江湖上的讯息,聊以打发途中无聊。
但这个茶铺明显气氛不对,十余个持刀抡棒的汉子,带着一个女人,正坐在茶铺里沉默喝茶,其中有老有少,俱是一言不发,气氛紧张,看得其他进来的江湖客心惊肉跳、纷纷离开,有大胆的也只在远处看着,不敢近前。
只有一群身形剽悍的青、中年汉子,背挂着“福威镖局”的旗子,对这些人浑不在意,只是聚在一旁角落,好奇地看着这边。
“大虫来了!大虫来了!”
也不知是谁,一声惊喊,那十余个持刀抡棒的汉子,便都振奋精神,为首的一个中年精壮汉子,手持一柄宽厚且长的嵩山长剑、老虎一般的圆眼瞪起,恶狠狠看着正向这里行来的一人一马一老虎。
这一人一马一老虎,自然就是白决了。
“恶贼!你杀宇文家的人,可敢报上真名!”为首的中年持剑汉子大声喝道。
白决懒洋洋地翻腿下马,笑道:“我杀的人可不少,你问的是哪一个?算了,左右都算在我头上罢,敢拦我路,便是我敌,我同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说罢,将怀里的小老虎往地上一丢,小老虎顺势跃到地面,翻了个筋斗的同时,白决已是快步行进一众人群之中,眼看对手刀剑棍棒打来,也不拔剑,只是真气凝聚右手食、中两指。眼看中年持剑汉子当头一剑劈下,身体自然避开的同时,右手剑指,正正点在宽厚剑脊之上。
中年持剑汉子只觉一股炙热暖意直通右手经脉,自己二十年苦修出的内力,在这股暖融之意下,竟是如烈阳照雪般消融无用,任凭自己如何股足力气,俱消不掉右臂上这股滚烫之意,直如一根火钎子穿行经脉一般、痛苦难忍。
“不可能!你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内功!!”
中年持剑汉子五官狰狞,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看向白决的眼神里便满是嫉妒与不甘:“又是个生来便不用为内功心法发愁的幸运小子!一记事便被传授了完整内功心法了吧,你……”
“聒噪!”
白决冷哼一声,懒得听他废话,顺手一指,点在中年持剑汉子的膻中穴上。
膻中穴为中丹田,是人之要穴,平日里点住都有气息凝滞之感,更何况是白决紫霞真气为基础、独孤剑气为表层的强横剑指?当即中年汉子便是气息暴走,散离各大经脉之中,一声闷哼,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一脚踩断这厮脖颈,白决也不停手,看着四周被吓到,而不自觉停下前冲脚步的众人,微微一笑:“敢围杀我,谁给你们的胆子?”
闲亭信步之间,十余人已是尽数被白决一指点死,只惊得茶铺老头吓得瘫倒在地,福威镖局一众镖师,更是骇然失色,远远退开,手中刀剑拔起横于胸前,看着白决的眼神里,满是恐慌。
本以为只是吃个瓜看个戏,这在江湖上实属常见,毕竟大白天的,再恶的凶徒如无特殊原因,也不会做太绝的事情。
但白决这一通杀戮,竟是将来堵杀他的那些人,直接全部杀了,也不问是非对错,也不问恩怨情仇,出手之间,毫无留情之意。
一个戴着银钗的女人,拉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惊恐地连连后退逃跑,方才刚刚围杀白决时,她几乎是站在中年持剑汉子身边、抱着小孩、指着白决不住哭诉,似乎是那船夫的苦主,当时见自己一方人多势众,白决又面色平和,像是个好人的样子,因此叫骂间理直气壮。
此时见白决出手凶残,登时不敢再撒泼,只想逃命。
可惜已经晚了。
看到那少年目光如儿狼般仇恨、死死看着自己的眼神,白决便毫不客气两枚铜钱弹出,了结了他们性命。
斩草除根,白决从来不留后患。
如此凶性,看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