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骑的高手,护着一个少年公子,白决见了,很是欢喜,这十余个骑士,竟是个个身怀内力,虽然内力散乱不知收束,但却是实打实的内力境高手。
说起来很尴尬,在这个世界上,修出内力的高手说不上是大白菜,每一个,都可称百里挑一,几十个记名弟子里未必能有一个,按理来说应该十分地珍贵。
但这些人,大多是得了些粗浅练气法门,武技、剑法十分的粗陋不说,对于真气也是粗浅运用,展现得也是战力一般般,被江湖毒打几次后,就只能向世俗低头,向这些豪强权贵低头,甘为鹰犬。
就像此时,十余个真气境高手,虽然真气粗浅了点,那也毕竟是真气境高手,但却被那个名叫宇文辉的少年人呼来喝去,如驱猪狗,齐齐下马向着官道上的白决冲杀而来,各个手持长剑,只是手中剑法实在粗陋。
当今武林以剑为首,以白决的眼光,这些人的剑法,怕是不知道从哪学的一招两式,在大派弟子眼中,不值一提。
“高手难觅啊!没意思。”
白决轻叹一声,身形如箭、接连点死两三四个来袭者,余者惊散后,直接便跃至那富家公子宇文辉身边,这小子倒是有几分传承,拔剑不慢,但在白决这里却哪里有用,被白决一把抓住脖子:“你家里可有高手?嗯,算了,问你做什么?杀了你,高手不就自己送上门了?”
便在宇文辉惊骇欲说些什么的眼神里,白决信手捏断他的脖子,弃之一旁。
看着那些失了方寸的菜鸡,白决一阵无聊,干脆对他们说道:“你们回去传话,就说我武功实在不凡,得派点高手过来……唉,我这整天虐菜,不会自己也融入段位了吧?算了,这些个小势力能有什么高手?怕是连高根明在他们眼中,都算是天一般的人物了吧?算了算了……要找找大户麻烦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思过崖上时,白决心意纯一,很是清净心,但到了山下,看到这些敢惹自己的,就心里如野火一般,总是一个念头接一个念头,时而想玩,时而又觉得玩着无聊,自己该去办点正事,找个坏女孩弹下心,开解开解。
心里胡思乱想着,白决直接捡起小老虎,纵上马身,直接向着嵩山一路纵马狂奔,也不理会那十余个鬼门关散个步的一众人马。
这一去,便踏出了一条血路,在这数百里的地界里,什么《连水十义》似乎已经成了“土司”之类的势力,在当地势力强得不像话,寻常百姓一出生,便已被他们视为财产,种种盘剥,敲骨吸髓。
也正是因为势力根深蒂固、连朝廷官府都无处下手的原因,此处十家势力,个个养得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土皇帝,肆无忌惮、且对别人的挑衅,十分地暴怒,仿佛只要有这样的苗头出现,就是对他们的绝大羞辱一般。
可惜,这个江湖是有侠客的,哪怕只是个“剑邪”。
一路穿村过街,白决连行踪都懒得遮掩,任凭对方一波波找上门来,多是以剑指对敌,偶尔才拔出长剑,应对一下群攻而至的兵器。
当白决刚开始杀那水匪船夫时,他们说白决是杀人元凶、必要绳之以法;
当白决敢予反抗,杀了宇文辉之流的追兵时,他们说白决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竟敢当众杀人;
当白决于闹市之中,将他们重金养的一个嵩山派外门弟子,一指点散一身真气、顺手宰了时,他们说双方都是误会,都是下面小人行事糊涂,以致高层家主蒙蔽,请白决见谅;
当白决当街把宇文家的嫡系高层杀了后,他们说家主原本是想请白决来做客、给他做主、本意是好的,谁曾下面这些人胡做非为惯了,私自出手,惹成今天这个无法收场的样子;
当白决冲进宇文家的老宅,将那个一身清隽、看似面善的宇文家主踩在脚下,连扇了他十几个耳朵后,他终于承认自己犯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错误。
“大侠饶命!都怪那个船夫,老夫好心将渡口的生意给了他,每个月三四千文的例钱,不曾想这厮还不满足,竟敢私当水匪!当真是混帐东西!大侠!我一定将他绳之以法,好生整顿手下这些人,不让他们再做出这些事情!”
“大侠明鉴!我宇文家子孙辈,入华山的也有,入嵩山的也有!还有在华山派当外门弟子的!请大侠看在华山、嵩山两派的面子上,放我宇文家这一马罢!”
“大侠!宇文家掌管当地几万人的生计,你要是杀了我,那些百姓都要没有饭吃,你于心何忍啊!”
宇文家主趴在地上,背上被白决踩着,左手掌被白决长剑钉着,整个人都崩溃大做承诺、暗中威胁,心里暗骂那个该死的水匪船夫,为了一点点钱,竟然给家族惹到这样的大敌,待此次危机解除,定要让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可惜,他遇到了白决。
换成别的江湖客,真要被华山、嵩山的名头吓到了,纵然吓不到,也总会顾忌自己的名声,也不想明着得罪五岳剑派中最猛的这两家,两句台阶话一递,大家也就不打不相识,宇文家奉上金银,自己大人大量,大家以后算是好朋友了。
白决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见对方还没有受死的觉悟,心里的恶趣味越发浓郁,突然俯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