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初次见面,灭绝如此称呼确实有些不合适,但依她的岁数,这样称呼白决这个“毛头小子”,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白决倒是无所谓,笑道:“我无门无派,家师为一隐士,月余前方放我出山,在路上我听说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事,便来瞧上一瞧。”
“嗯,原来如此。”灭绝师太想了想,突地冷笑道,“神机军师鲜于先生,还想着六大派先一举灭了杨逍,再灭驰援而来的五行旗、五散人、天鹰教。嘿,此行动静之大,连鄱阳帮这些不入流的势力都知道了,更何况是魔教?难怪这一路上,原本分散各地的五行旗,俱都出现了。”
说罢,见白决好奇看着旁边,那些自己方才斩断手臂的锐金旗旗众,面色一柔:“白少侠,近些时日我虽远离中原,却也听其他门派、势力说起过你,你一路横行州府、屠戮鞑子,此等英雄气概,当真难得。你方才看我斩断这些魔教妖人手臂,可是心有所想么?”
方才灭绝师太为了屈折明教,命弟子斩断这些锐金旗旗众的手臂,不曾想这些人浑不畏死,连峨嵋弟子都忍不住求情,灭绝师太当时懒得解释,如今对白决起了爱才之心,便想知道白决的想法。
白决笑道:“我辈行走江湖,难免杀人人杀,只要不是暗中偷袭、使毒使诈,便是手段狠辣了些,那也是光明正大,对方技不如人,又有何话可说?若是对方胜了,如今束手就擒的是峨嵋派,怕是这些重义轻生的‘好汉子’,只会使出更酷毒的手段,折辱峨嵋众人罢?那杨逍也是重义轻生,他不该杀吗?”
此言一出,峨嵋众人俱是心里一惊,想起前几日青翼蝠王连续咬杀两名峨嵋弟子的事情,当时那青翼蝠王可是也没有手下留情过。
旁边锐金旗的副旗使吴劲草,本来已经被斩断右臂,听了这话,不由哈哈大笑:“不错!灭绝老贼尼,你莫要落到爷爷手上,否则老子定也要斩断你的双臂双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灭绝师太听了也不动怒,冷笑道:“魔教贼子,一惯如此。”
白决接着道:“不过我看这些人悍不畏死,单凭刀剑加身,怕是事倍功半,但他们未必也没有不怕的事情,师太不妨行攻心之计。”
灭绝师太眉毛一扬:“攻心之计?”
她本来就眉角飞扬、类若男子,此时稍一凝神,一双修眉更是直入鬓角,看起来面色极凶。
白决懒洋洋道:“无非就是杨逍这些年排除异己、驱散逼迫其他教众,你们爱明教,明教爱你们吗这些破事,一群丧家之犬,竟还灰溜溜回来护家了,你们回光明顶,人家杨逍欢迎你们么?有派人接应你们么?光明顶地势险要、重关如铁,用得着你们来救?一群人拼死杀出重围,回到光明顶,杨逍会觉得你们是来救他的,还是觉得你们是回来夺他权势的?方才天鹰教坐视五行旗被围杀,杨逍难道就不是借着你们五行旗的人命,去损耗六派势力?哈,这些话我是近些天听人说的,那位吴劲草吴旗使,这些话是真的罢?”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吴劲草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其余锐金旗旗众也是方才慷慨模样,低头有些不敢看人,明教内乱几十年,在江湖上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白决说话归说话,眼睛却暗暗留意旁边一个看似腿断的少年身上,那少年二十余岁年纪,身形敦实、眉目清透,应当就是倚天屠龙记的张无忌。
张无忌因为母亲殷素素的缘故,对明教一向有好感,虽然自张翠山、殷素素死后,张三丰也常对张无忌说“魔教人心险恶,手段酷毒”之类的话,但在张无忌心里,却也没怎么听得进去,方才见锐金旗众拼死护着旁人离去,自己如今在这受苦,不由十分敬佩,心中侠义之心大盛,眼见灭绝师太极为赞赏白决之言,那些顶天立地的教众如今遭正道之人嘲笑,心中不忍。
“师太、这位兄台,他们已然被擒,你们又何必再羞辱他们?”张无忌化名的曾阿牛,跃出众人之前劝解道。
灭绝师太眉头一扬,这个曾阿牛一路上腿骨断了,被峨嵋众弟子托着雪橇走,不曾想曾是身怀不凡内功,瞧他方才跃出身影,轻功寻常,内力可着实不凡。
白决见他出来,便知这年青人就是张无忌了,当即也不说话,只是笑看着灭绝师太出手。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恶由他恶,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名场面要上线了吗?
那也到了自己获取《九阳神功》、《胡青牛医经》、《王难姑毒经》的机缘了,不得不说,除了在感情上优柔寡断,张无忌此人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善得跟佛陀心肠似的,莫说是数次欺骗他、害他的朱长龄,便是布计暗算张三丰的赵敏,他都以德抱怨,实在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这对白决来说,可就是刷好感度、为以后交易做准备的时候了,眼见张无忌、灭绝师太谈不拢,要硬挺灭绝三掌,第一掌就被打得吐血时,白决自怀里摸出枚雪参玉蟾丸,几步跃至张无忌身前,给他吃了,笑问道:“你这小子,倒是有副侠义心肠,只是你竟敢与灭绝师太对掌,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