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洛渊随意抬手,牢牢握住了钟意的手腕,凉凉道:“不过你放心,这陷阱估计困不了宁祁多久,应该马上就能来救你了。”
“放手!”钟意用力挣着手腕没有挣脱。
“来人。”拓跋洛渊没有松手,只是往门外唤了一声,便立时有人拿着麻绳从门外进来。
“宁祁要过来了,就只得先委屈你一会儿了。”拓跋洛渊松了抓着钟意的手,看着钟意冰冷瞪视的眸光,轻轻笑了一声,“你放心,只要你我不在战场上交手,我绝不会伤你一分一毫。”
即使立场不同,即使她已经不可能成为他的人,但是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那个在南翎杀手手下救了他一命的姑娘,那个姑娘同他说,战争是两个皇帝之间争权夺利的手段,是皇帝和军兵的事情,与旁人无干,只要不是奸细,就该一视同仁,她不会因为他是南翎人就对他赶尽杀绝。
虽然那个姑娘后来根本就没有对他一视同仁而疏远了他,他也欺骗了那个姑娘最后与南翎军通风报信,可是他不会忘记当年相处的那一段的时光,毕竟他最初的兵法谋略和宁祁一样都是由这个姑娘教会的,让他在回到南翎的最初时光能够使出一些小聪明博得皇帝的信任,毕竟在他回到南翎之后,再没有人能够像这个姑娘一样无条件的,无私心的帮助他。
拓跋洛渊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团成了团,笑着塞进了钟意的嘴里。
“跟我出去,马上就能够见着你的夫君了,然后让他亲口你你的父亲是如何而死,他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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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细密的雨丝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下,天幕依旧阴沉。
钟意被拓跋洛渊带着往庄子大门的方向而去,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金甲粼粼,钟意看到了宁祁神色坚毅的脸庞。
庄外的剑拔弩张,庄子便衣的南翎军手执刀剑阵列门前,与宁祁所领的身披甲胄的龙甲卫对峙。
拓跋洛渊显然也极是意外宁祁这么快便到了庄子外头,却也不惊,眉梢轻轻挑了挑,凉凉调侃道:“宁大将军倒是比本王预想的来得早些,看来你与令夫人的痴心也不过如此,竟然能够眼睁睁地见死不救,看着她被人掳走。”
宁祁的手执银色红缨长枪,眸光在钟意的身上短短地过了一眼,然后看向拓跋洛渊,冷笑道:“你以为随便找一个女人打扮成她阿意的样子叫两声救命本将就会错认成是阿意吗?你根本不了解阿意。”
他娶的钟意,怎会以那样惊慌失措的模样跟他扯着嗓子喊救命?还是在那样的情境之下?他了解的钟意纵使真的深入绝境,也会拼命冷静沉着,而不会蠢得无意义地大喊大叫来扰乱他的心绪。
拓跋洛渊的嗓音轻佻,“是,当年我是没有你同她走得近,那么——”
拓跋洛渊微微一顿,唇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她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知不知道钟武是怎么死的?”
“本王方才正想同令夫人说说当年的事情,却是不想你竟来得如此之快,这样也好,便由你来亲自同令夫人说说,当年宁大将军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天幕沉沉,秋风裹挟着湿气侵肤透骨。
宁祁转眸看向钟意,眸底瞬间的神色交错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纠缠与挣扎,然后归于深沉,道:“阿意你听着,你的父亲是因为救我而死,他在战场上帮我躲开了一刀,可自己却是没能避开,我的命是你父亲的命换来的。”
救命之恩?
钟意被捆在拓跋洛渊的身边,眸光清凉的光芒微微颤抖。
“阿意……”宁祁看着钟意的眸光变得有些柔软,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军营里头那个只会舞刀弄枪却半句兵法不懂的少年将军?”宁祁的嗓音微微顿了顿,唇角轻轻牵起了一点弯弯的弧度,“我就是他……”
“阿意,当年在……”宁祁的眸光缓缓黯下,正要往下再说去,却是看到被捆着站在拓跋洛渊身旁的钟意忽然猛地往拓跋洛渊的身上撞去,蹭掉了堵在口中的布团。
“住口!”钟意厉声斥道:“你不是早就死了么?你竟然骗我这样久?你突然娶我,是不是因为要报我爹的救命之恩?宁祁你混蛋!”
“阿意,我……”宁祁的眉心一皱,他就知道她一定会这样想。
钟意已是不看宁祁,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拓跋洛渊,“拓跋洛渊,你不是想拿我交换人质么,那就快换啊!要不然就互相撕票呀!”
她可是看的清楚,宁祁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同她一样五花大绑的人呢,一身的绫罗绸缎蔫头搭脑的样子,一看便知是一个挺值钱的肉票。
拓跋洛渊看着钟意,眸底的锋锐寒意与阴骘气息犹若实质,狠狠地盯着钟意,然后捡了布团给钟意的嘴堵了个严实,幽幽的嗓音低低在钟意的耳边响起,“我倒是又小看了你。”
钟意毫不退缩地冷冷回以瞪视,满是挑衅。
宁祁将拓跋洛渊眼中的寒气看的分明,心中不由高高凛起,斥道:“拓跋洛渊你给本将放开她,你敢动阿意一根汗毛试试!”一面手臂一抬,便有景阳押了那被五花大绑的肉票到宁祁的身边。
宁祁看着拓跋洛渊眼中一片冷芒,道:“你若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