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沐回了府,与陆沉舟说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和陆沉舟商定过后,带着御赐的补药去往怀王府赶。这边白芷清一收到消息,马上叫人拆了戏台子,到屋里躺着。
白芷沐到的时候,白芷清并没有亲自出面迎接,是怀王府的刘伯引他们到正厅候着,说是怀王殿下随后就到。他们坐了一会儿,才看见白芷清被人搀扶着走来,本来就洁白如玉的脸上更显苍白,特别是嘴处更加,与往日里的朱砂色形成鲜明对比。
白芷清要行礼,白芷沐忙拉住他,说:“怎么就这样了,前几日还好好。”“劳烦三哥挂心了,我就是感了风寒,没什么的,休息个几日就好了。”白芷清虚弱无力的回答他。
一听到他说的生病的理由,白芷沐更奇怪了,那日他命人行刺的的确是白芷清啊。可是如今他只字不提,那病看着也不像是装的,那副羸弱的样子,哪是能轻易装出来的。那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自己生病的真正原因呢?难道他怀疑自己所以有意隐瞒吗?白芷沐真的不懂白芷清。
白芷清看白芷沐发呆,唤了他一声“三哥”白芷沐缓了过来,回答他:“啊”“三哥想什么呢?三哥到了,我都没能及时迎接,望三哥莫怪,我这就叫厨房准备筵席,好好招待三哥。三哥先请坐,稍候片刻。”白芷清拉着白芷沐去座位上坐着。“我只是在想,七弟感了风寒是否是因为那日在我府上喝了酒,夜里回去时受了凉。”
白芷沐皱眉说着,“哪里的话,我不是因为那次。”白芷清回答道。白芷沐心里更摸不透白芷清,没在他府上多待,和白芷清说了几句后,就要辞别。临走前,白芷清和他说,自己要是之前在他府上说过什么话,希望他不要当真,自己说的都是醉话。白芷沐虽说对他这一番话有些摸不准,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自己知道他说的都是醉话,之后就匆匆走了。
白芷沐前脚刚走,莫逸风从屏风后走出来,“不愧是你啊,经你这么一折腾,这三皇子猜不到你的心思,估计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都快急死了,你这是要逼他啊。”白芷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己坐会桌子,自斟自饮,轻声说:“我给过他机会,他没有把握。”莫逸风走过去坐在他前面,抢过他手中的酒,说:“我们的怀王殿下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主啊,从不给自己留退路,却总为别人谋一个出路,这是苦了自己。”
不知不觉已经是冬天了,天气越来越寒冷。陈洛北知道白芷清身子骨弱,就命人做了一件狐裘,亲自送来。想着给他个惊喜,就翻墙到了他的院子,发现人不在。心里有些失望,他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前些日子听说他病了,本来要来看看他,奈何自己忙着宫中守卫的事。
说起宫中守卫的事,陈洛北是有些奇怪的,最近常常有人擅闯宫门,偷了不少宫里的东西。先不说这人的本事很大,冒死到宫里却只偷几样珠宝首饰就很奇怪,上面那位怕他图谋不轨,就叫加强守卫。陈洛北忙着也忙了许久,加固防卫后那人确实也不来了,不然陈洛北一定可以抓住他。
这事解决后,陈洛北才得了闲,没想到白芷清和自己一样忙,这都半夜月上柳梢头了,他还未归。他又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他回来,就把狐裘放在他床上离开了。白芷清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整整齐齐放在床上的狐裘就知道是陈洛北来了,顿时有些懊恼。他和陈洛北都许久未见了,早知他来,自己该派南泽去红眉楼见花媚儿的,何必亲自去。
他现在就希望一切都早点结束,自己就能多空些时间来陪陪陈洛北了。白芷清摸着那件狐裘,很柔软,可以感受到是用上等的狐毛做的,说不定还是自己去打的。白芷清把狐裘披在身上去了书房,又整理了下线索,这才又回屋入睡。
他已经许久没有做梦了,今夜出奇的做了梦,他梦到自己坐在了高高的龙椅上,俯首看去。那一班红衣官袍里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没有陈洛北,没有莫逸风 ,连时常跟在自己旁边的南泽也没在。
他突然涌现出一股深深的孤寂感,他问朝臣们,丞相府的那位小陈将军呢?结果那一堂的臣子们讨论了半天也没人说的出陈洛北去哪里了,甚至他们好像连这个人都不知道。
白芷清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有些头胀难受,府上的医师一看。才知道是受了寒,劝他多休息。他说已经好几日没上朝了,就强撑着去了。上朝时也昏昏沉沉的,只依稀听见朝臣们讨论,好像在说什么,南疆,派兵。只听了个大概,直到看见陈洛北跪在朝堂上主动请缨说愿带兵前去,他才清醒。
他正愁不知道怎么瞒过陈洛北,这是天赐的机会,他可以借此把陈洛北支出去,自己在上京也好动作。可是上面那位没有同意陈洛北的请缨,白芷清上前为他引荐,和自己一路的朝臣自然也是和他唱一调的,都随声附和。上面那位也就同意了,他看向陈洛北,陈洛北也看着他,他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开心,是啊,他的机会就要来了,雄鹰一定是向往可以翱翔的天空的。